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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麼青綠色的,黃色的、灰色的、甚至還有黑色的,樣子醜怪,而且無一例外,身上都佈滿了毛刺。一到夏天,它們簡直無所不在,在樹下面經過,都要擔心會有洋辣子掉在頭上,更可怕是掉進脖頸子裡。

像這種從樹上吊下來的,有的地方俗稱做吊死鬼。洋辣子也叫做刺蟲,細講究起來,品種很多。莊戶人家不大區分在紅方格,毛毛蟲、洋辣子,到了夏天,就將這些東西統稱做洋辣子。

普通的毛毛蟲落在身上,最多是嚇一跳,並不會對人造成傷害。但是有的品種的洋辣子,它的毛刺是有毒的,落在人身上,就會用毛刺在人面板上留下一道子,刺痛發癢。有一種扁扁渾身翠綠的洋辣子最毒,人如果碰到它,面板上立刻就會瘊起來一塊。奇癢難忍。

這就是莊戶人家俗稱的被洋辣子給辣了。(這裡的辣,讀第二聲)

知了可以粘乾淨,但是洋辣子卻除不盡。這裡的幾棵楊樹算是好的,看那葉子都很完整。就知道洋辣子不多。但是不多,不代表一個沒有。

連蔓兒就揮了一下蒲扇,這頭頂的洋辣子撲到地上,又咕咕咕地叫了兩聲,就有一隻高腳大公雞從不遠處的跑過來。

連蔓兒家在鋪子的後院搭了雞圈和鴨架,將家裡的雞鴨都搬過來了。白天,將鴨子放進河裡。將雞也鬆開,讓它們莊園的菜地、雜樹林隨便走,到了晚上再將它們轟回院子裡。

連守信現在每天都住在這邊,照料起來也方便。

連蔓兒經常餵雞,家裡的雞聽慣了她這咕咕咕的叫聲,只要她這麼一叫,附近的雞聽到了都會跑過來。

這隻大公雞跑過來,沒看到美味的野菜拌糠皮。也沒有成串的螞蚱,只有連蔓兒用蒲扇指著地下一隻洋辣子。

這大公雞也生冷不急,顛顛地跑過來。一伸脖子,就把洋辣子給吞了。這洋辣子,和螞蚱一樣,對它來說是美味。

吃了洋辣子的大公雞沒有走,而是繞著大木床,又繞著幾棵楊樹悠閒地轉悠起來,洋辣子味道不錯,它還想找幾隻打打牙祭。

連蔓兒也沒攆她,只和張氏、連枝兒說話。

說了一會話,她就有些犯困。

“困了。就睡一會。娘給你看著洋辣子。”張氏就道。

“嗯,那我睡一會。”連蔓兒說著,就躺在涼蓆上,枕著涼枕,一開始她還時不時地和張氏搭兩句腔,一隻手也慢慢地搖著蒲扇。過了一會,她就不說話了,手也垂在了身側,只是手裡還鬆鬆地握著蒲扇柄。

張氏做著針線,扭頭看連蔓兒是睡著了,就笑了笑,輕輕地將她手裡的蒲扇抽走。她和連枝兒就都壓低了說話的聲音,做一會針線,就看連蔓兒一眼,又拿了蒲扇替連蔓兒扇幾下。

涼風習習,即便不用蒲扇扇風,連蔓兒也睡的很舒服。

不知睡了多久,連蔓兒聽見細細的說話聲,這才睜開眼睛。

連守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搬了個凳子,坐在大床的對面,正在和張氏說話。

“……偷青杆喂家裡的牲口,……抓住了……想讓我出個面,說是折了玉米杆子,給送縣衙去嚴辦他,……我沒應承。……這是他不對,按著村裡的規矩,打一頓,賠錢,教訓他以後別再這麼幹了,就了事了。要真送縣衙去,縣太爺正盯著這,怕不好給沈六爺交代,到時候還不得扒了他一層皮〉青杆是讓人恨,該咋地咋地。咱也不能借著六爺的勢……”

“那應當,一是一,二是二。”張氏就道。

聽到這,連蔓兒才算完全清醒過來,她一動,張氏坐在旁邊就感覺到了。

“醒了,起來洗把臉去吧。”張氏就道。

“嗯。”連蔓兒就坐起身,“爹,你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會,地裡的香瓜熟了,我摘了幾個,剛洗了,吊井裡了,現在該涼了,要吃不?”連守信問。

連蔓兒就知道,連守信這是剛從地裡回來。春耕的時候,連守信在地頭種了一小片的香瓜,現在正是香瓜成熟的季節。

“我洗臉去,順便吃瓜。”連蔓兒就從大木床上下來。

連枝兒也放下針線,跟了過來。

鋪子的後院裡,有一口井,井口用石塊砌了一圈井臺。這井是這兩個月裡新挖築出來的。鋪子裡用水多,以前在廟前門房的時候,都是用的廟裡的井,後來搬出來了,她們就想著還是自己挖一口井方便。手裡有了閒錢,又騰出工夫來,就挖了這口井。

三十里營子的水土不錯,地下水很豐富,一般的井挖到六七米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