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再次說話錢,他還抬起一隻手,擦了擦鼻子,發出響亮的一聲吸氣聲。
連蔓兒就有些莞爾,連守義這些動作,看著眼熟,是因為四郎和六郎有時候說話前,就愛做這樣的動作。
連守義以前,起碼在連蔓兒的記憶中,是很少這樣的。連守義是個混不吝的人,而這樣多餘的動作,卻顯得他心裡沒底,失去了自信。
這麼想一想,從太倉回來之後,上房這邊有事,說話的除了連老爺子和周氏,就是連守仁和連繼祖,連守義比起從前,他的話是少多了,更多的時候,他都在看別人的臉色。
這應該是太倉大牢裡受了教訓的緣故,連蔓兒想。
“老四啊,咱可是親兄弟,咱爹孃都在這坐著那。我們現在是虎落平陽啊……”連守義說道,尾音明顯的上揚。
“別胡說八道!”連老爺子飛快地看了連守信、五郎和連蔓兒一眼,立刻對連守義斥道,“你是啥老虎,裝啥大氣在這?跟著那些幫閒,學的四不像,以後別啥話自己都不懂,你就順口往外說。”
“老四,五郎,蔓兒,他就是無知的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隨後,連老爺子又向連守信、五郎和連蔓兒道。
連守義好不容易鼓起來的氣,被連老爺子這一刺,他的氣就癟下去不少。
“這不,我們這兩房人落難了,老四,你現在好過了。我們這一回來,也沒伸手朝你要、朝你借的。就是讓你給安排個活,我們出力氣,掙倆錢,那不也是為了孝敬爹孃嗎。你二嫂想上你們那去,你媳婦給攆回來了。現在繼祖想讓你那去,你這又給堵回來了。那個遠的,還有根本不是親戚的你都給安排,咋輪到咱這哥兄弟了,你就、你就一點情面你都不講那。”
“老四啊,不是哥說你,你過去可不是這樣的人。你這樣,讓哥心涼了。你看咱爹孃沒說啥,那也都看著你那。”
“二哥你別這麼說話啊。”連守信就忙道,“你咋忘了二……”
“咳咳……”連蔓兒就用手掩著嘴,咳嗽了兩聲。
連守信立刻就把話頭剎住了。
“二伯,要幹活,那不也得有合適的活才行。”五郎就道,“你也說要靠自己出力掙錢了,二伯,你這是長志氣了,我們佩服你。我們那邊沒有合適的活,就讓你去,又不幹活,那也不能對你的心思。而且,讓這十里八村的人知道了也不好。二伯,你這要是想把太倉的汙點給洗乾淨,還是該踏下心來。”
“欲速則不達。這心太急,可辦不成事啊。爺,你說是不?”五郎扭頭看著連老爺子道。
連老爺子就含糊地應了一聲。
“爺,這人差不多都在這了,那我就把心裡話說說吧。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接下來這話,也許不好聽,但絕對是忠言。”五郎在椅子上坐正了,正色說道。
“大伯和二伯在太倉那邊,違反了國法,還侵害了百姓,說天怨人怒一點都不過分!咱這隔著幾百裡,可不是訊息不通,咱這十里八村的知道的都挺清楚。這外人咋看大伯和二伯?爺你常說的咱老連家的好名聲,已經毀了!”
“就是毀在我大伯和二伯手裡!”說到這,五郎怒視連守仁和連守義。
連守仁、連守義就都有些瑟縮。習慣了連守信一貫的溫和態度,突然面對五郎發威,對他們嚴厲質問,他們都很驚訝,而且膽怯。
連蔓兒坐在炕上,心裡卻樂開了花。
好樣的五郎,就該這樣。以後她們家有五郎這樣支撐門戶的外當家,她們家的門風才真的徹底轉變。
連老爺子坐在炕上嘆了口氣,沒說話。
“就去服一趟勞役,你們以為就能把名聲給挽救回來了?大伯、二伯,你們以後過日子得有個目標。這目標不是說你們要吃好了、喝好了,享福不幹活。你們要想法子,把毀了的連家名聲給重新立起來!”五郎說著,就問連老爺子,“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連老爺子就點頭。五郎說到名聲,這觸動了他心裡最敏感、最重視的那根弦。上房從太倉回來,連老爺子最心痛、悔恨的,就是他自己的名聲,還有連家的名聲被毀了。“五郎你說的對啊。”
“想要讓人改變對你們的看法,把毀的了名聲再給立起來,把丟了的臉再撿起來,拈輕怕重,總想依附別人可不行。我爺為啥不讓我大伯去縣城找宋家,就是這個道理。……這個事,我大伯和二伯得負全責,這輩子,不說要臥薪嚐膽,那也該差不多。一輩子不行,我繼祖哥這一代還得接著來,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