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兒,是有些要緊的話,不太方便……蔓兒……”連花兒央告道。
連蔓兒的腳步略頓了頓,改變了剛才的想法。聽聽連花兒要說些什麼,起碼可以瞭解現在的連花兒是怎樣想的。打算要什麼。
知己知彼很重要。
這麼想著,連蔓兒就將手裡的菜籃子交給了張採雲。' ~'
張採雲接了籃子,就用目光詢問連蔓兒,她怕把連蔓兒一個人留下,連蔓兒會吃了連花兒的虧。
連蔓兒衝著張採雲眨了眨眼,以前去縣城宋家,她都不怕連花兒,現在是在她家的地盤上,還怕連花兒會耍出什麼花樣來嗎?連花兒要是想耍花樣,那麼吃虧、丟醜的絕不是她,而一定是連花兒。
讓張採雲先回去送菜,連蔓兒還將兩隻小奶狗也打發跟著張採雲回去了。
“花兒姐,有啥話你就說吧。”連蔓兒扭過頭來,正視著連花兒道。
青石板小路上只剩下她們兩個人,連花兒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這次找連蔓兒私下裡談話,並非出自她的本意。可她卻不得不來。現在的她,孃家爹是河間府太倉縣的縣丞,卻把持著一縣的刑獄等實權,一家子在太倉過的風生水起。不僅不再需要到宋家打秋風,上兩次有人來,還給她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
本來是連守仁他們要依靠著宋家,現在雖然宋家還沒有事情求到連守仁的門上,但是兩家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轉變。宋家雖說上一代也捐了官,然而實際上卻在行商。而連守仁卻是科舉出身,做著朝廷的命官。
若論門第,連家高出了宋家。
在宋家,她現在可以挺直腰板、抬著下巴做人的。實際上,在連繼祖第一次送了厚禮到宋家,並告訴了她太倉的情形之後,她就去找了宋海龍的娘。
她想要把閨女帶回自己的院子裡,自己撫養。
當然,這個要求,並非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拿回閨女的撫養權,讓老夫人向她讓步,代表著很多的東西,也是她計劃的在宋家掌權的第一步。
可是,老夫人輕輕巧巧地就駁回了她的要求。只要她“好好將養身子,為宋家多多開枝散葉,不要因為別的事情,妨礙了這人倫大事。”老夫人還推心置腹地跟她說,在宋家,沒有比生下男孫更大的事、更大的功勞。除此之外,老夫人還說了很多,比如說以後這個家都是“你們”等等。
總之,最後她是無功而返。
在宋家,吃穿用度上,她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老夫人待她的態度也一貫的慈和。只是家中的事情。她依舊插不進手去。
說心裡話,她是有些畏懼老夫人的。連蔓兒要債那件事,老夫人沒說什麼,但是她總覺得老夫人抓住了她的把柄。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要發作。而英子的事情,則讓她在老夫人面前顏面盡失。老夫人說了話。最後,還是將英子打發去了太倉,老夫人那邊才緩和了。
連花兒覺得,雖然她第一胎生了個閨女,但是隻要等她再生一個男孩。在宋家,就沒誰能大過她,也就是說,到時候老夫人也要退到她後邊。現在,她正為了這一目標努力著。
在此過程中,她還是顧忌著老夫人。
連蔓兒家得了御賜牌樓,老夫人很重視,暗示她要和連蔓兒家處好關係。現在五郎又中了童生。老夫人得到訊息,立刻就讓宋海龍和她來送禮。這次,更是明示。讓她與連蔓兒一家人多親近。
她還打聽到,老夫人之所以這麼看重連蔓兒一家,還是因為得到了訊息。五郎與沈家的九爺一起參加的府試,並且很受沈家的禮遇。
連蔓兒一家的發跡,讓她始料未及,心中發酸。而老夫人眼看著對連蔓兒一家的重視、禮遇程度超過了對連守仁、古氏一家,這更讓她又妒又恨,又惴惴不安。
連繼祖考了多年,也不過是個童生,看看人家五郎。第一次就考上了。這要是接下來又一舉考過了秀才,那就跟原來的連守仁平起平坐了。而在老夫人眼裡,連守仁又怎麼能跟五郎比。
五郎才多大的年紀,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就算連花兒她自己不想承認,她也知道正途出來的官,與連守仁那種捐的官在官場上可是大不一樣。連守仁現在是縣丞。要升官,只有一個字“難”。而正途出來的,有老師提攜、有同案、同年的人脈關係,一步步高昇指日可待。更有一種,一開始就進了翰林院,那以後封閣拜相也未可知。
連花兒並不認為五郎的運氣會那麼好,她心裡不服氣,可是她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暗恨自己沒有爭氣的兄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