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總是將她自己洗脫的乾乾淨淨。比如說,送來的禮,就說完全是周氏主張的。而要張氏收下錢,還給她字據,又說是連老爺子和連守仁吩咐的。
連老爺子和周氏是連守信的親爹孃,連守仁是連守信的親大哥,這三位給連守信禮。連守禮只有感激,沒有挑剔的餘地。而他們發話,連守信也只好遵從。
而若蔣氏說這是她和連繼祖要做的,那麼張氏就能以長輩的身份挑剔、斥責她。
“我爺也太客氣了。這事真的不用。”連蔓兒就笑道。
“四嬸,大爺因為這個事,回去沒少挨斥撻。這回。四嬸要不接這個錢,我們回去了,老太爺和大老爺都饒不了大爺,就是我,到時候也不好交代。”眼見著抬出連老爺子和連守仁來也不管用,蔣氏就越發殷勤了。“四嬸,就當是你心疼侄子、侄媳婦吧。' ~'”
這是用她們小夫妻的臉來求張氏。
張氏對待晚輩。歷來心軟、好說話。蔣氏又是連家第一有臉面的。張氏以往對蔣氏更是沒的說,就是不給連繼祖面子,也得給蔣氏這個面子。
不過,太倉發生了那一系列的事情,讓張氏對蔣氏的看法有了改變。
張氏現在不喜歡。而且有些防備蔣氏了。
不過張氏面奶,即便是不喜、防備蔣氏,聽蔣氏這樣軟語哀求,她能做到的也僅僅是硬著心腸不答應,要她爽利地拒絕,就難了。
面奶,是三十里營子這裡的鄉村土語,大概的意思就是靦腆,面嫩。
“這是咋話說的那。”張氏就為難地道。
“娘。我大嫂這麼求你,那這錢你就收下吧。”連蔓兒在旁見了,就笑著道。
“啊?”張氏就看了一眼連蔓兒,見連蔓兒衝她點頭,雖然心中不解,不過還是依著連蔓兒的意思。將錢收了下來。
“看你說的,好像我不收這錢就咋地了。那行,這錢我就收下了。”張氏道。
蔣氏見張氏收了錢,似乎鬆了一口氣。
張氏雖然收了錢,卻決口不提還連繼祖畫押的字據的事。
蔣氏等了半天,只得再次開口。
“四嬸,那個字據?”蔣氏提醒張氏。
“啥字據?”張氏得到連蔓兒的示意,就故意裝傻道。
“就是蔓兒給大爺拿錢,讓大爺按了手印的那個字據。”蔣氏只好說道。
“啊……”張氏做恍然狀。
“大嫂,你說那個條子啊。”連蔓兒就將話頭接了過去,笑著道,“那就是跟我繼祖哥開個玩笑,過後我都不知道扔哪去了,娘,是不是你拿去引火了?”
連蔓兒故意問張氏。
“都過了好些天了,我哪記得啊。蔓兒,你咋不小心點兒那?”張氏就道。
“也沒想著讓我繼祖哥還錢啥的,留著那個又啥用,我就沒咋上心。”連蔓兒就笑著道。
“那……那個字據,現在是在還是不在了?”蔣氏眼神暗了一暗,就追問道。
“這個,還真說不清楚。”連蔓兒就從張氏手裡接過那個錢袋,“大嫂,要不你在這等一會,我回屋裡去找找。”
蔣氏能說什麼,只能點頭。
連蔓兒就提著錢袋,回後院了。
回到屋子裡,連蔓兒就將錢袋裡的錢倒出來,數了數,放進了錢匣子裡,然後洗了手,她就抓了一把大棗,又拿了一卷書,翻到昨天看到的那一頁,一邊看書,一邊吃大棗。
等把大棗吃完了,連蔓兒才放下書,慢慢地走回前院來。
“……沒找到。”連蔓兒攤攤手,告訴蔣氏。
找不到,和不小心丟了,或者已經被毀了,可不是一回事。也就是說,這字據以後可能還會被找到,也可能真就找不到了。
蔣氏是聰明人,她當然知道這裡面的差別。
如果連蔓兒說丟了、毀了,以後就算連蔓兒再把字據拿出來,她也有話說。可連蔓兒只說沒找到,她能說什麼。
讓連蔓兒在去找?
連蔓兒會答應的,不過結果怕依舊是沒找到。
張氏和連蔓兒兩個一開始,就表態說了那字據無足輕重,她要執意強求,就著了相、落了下乘。
而且,即便她執意強求,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這……”蔣氏就微微皺起了眉頭,聰明如她,此刻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
“大嫂,就這點小事,你回去跟我爺、我大伯一說,把錢還了,保準啥事都沒有。……那又不是借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