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幾個輕省又賺錢的差事。”
“……偷了三老爺家賣雞蛋的一百二十六文錢,大當家太太只拿了一百零六文錢僱車,還給何老六媳婦留了二十文錢,還囑咐何老六媳婦,別急著花,等她走了之後,隨便咋花都行。”
“大當家太太這麼做,還跟何老六的媳婦說,她是告訴何老六的媳婦,她們幫了她,她這個人念著她們的好。她這個人不吃獨食,就這點錢,還要分出來一點給她們,等以後,更是啥也少不了她們的那一份。”
果然,何老六媳婦一家人的道來,唯一,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古氏。先是推磨有了何氏分擔,後來,連本來非常難以操作的逃跑,都有了得力的幫手。
“啥大當家太太、大當家太太的,她也配!以後你們誰也別這麼叫她。”周氏就道,“姓谷的這麼娘兒們奸啊,看見一點縫兒,她就能鑽。”
“這個話,她們也信。”連蔓兒則是笑道,“分明留那二十文錢,就是要她們做替死鬼的。”
古氏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她能看不清楚何老六這一家子人的品行。她會將她們巴巴地弄道身邊,給她自己丟臉,招惹無窮無盡的麻煩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小喜出去,就把連蔓兒這話跟何老六媳婦說了。
“人家今天要是不被送回來,就留在城裡了,還能派人來接你們?你們要是花那個錢,肯定得被抓住。你們再說人家啥話,那衙門的人能聽,能到宋家去抓人?你們就擎等著替人蹲大牢吧。”
何老六媳婦也是看著古氏被送回來,上房裡要休古氏,她見古氏要糟,自然許諾給她的好處也給不了了。她也學著見風使舵,就趕緊將古氏給招出來,好給自己脫罪。現在聽了小喜這樣說,她自然相信了,就衝著西屋跳腳地罵古氏。
“……狼心狗肺的,連我們孤兒寡母都坑。……連家我大姨、大姨夫那人家都是好人,心腸好啊,就是這個媳婦娶糟了,真是喪門星。要不是她,現在大傢伙都好好在太倉享福。這樣的喪門星,休了她都便宜她,擱人家心硬的。一根繩子把她吊死了,這街坊四鄰的都得拍手叫好……”
何老六媳婦這是打落水狗,踩古氏以討好連家上房眾人。
“你趕緊閉嘴吧,一會真給你塞上騾子糞。”小喜就訓斥何老六媳婦。“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外面,何老六媳婦就消了音。
屋裡,古氏和連朵兒都脫下了宋家給的好衣裳。重新穿上了家裡的粗布衣裳。這兩個人,總共就有兩套外面的換洗衣裳,穿去縣城的那一套,還是其中比較好的,自然是沒拿回來。家裡這一套,更加破爛,不過此時也不能挑剔了。
如今是冬天。都要穿棉衣棉褲。她兩個都只有一套棉衣棉褲,自然也脫在了宋家,如今被何氏看著將裡外的好衣裳都脫了,沒了棉衣,就只能穿著破破爛爛的單衣回到東屋裡跪著。
何氏卻喜滋滋地託著兩套衣裳。
“娘啊。老三媳婦和葉兒不稀罕這衣裳,都不要。要不,這兩套就都給俺吧。正好俺和芽兒一人一套。”何氏咧著嘴向周氏請求道。
“你想的倒美。”周氏就瞪了何氏一眼,一把將何氏手裡的衣裳都抓了過來,“你先一邊待著去。想要衣裳,你也等等。”
何氏就撅了撅嘴,又退到一邊去了。
“我說古冬青啊,你挺能夠兒啊。這才幾天,你就跟老何家的勾搭上了。讓他們替你偷錢。你現在給我下跪磕頭的,是不是想著先讓我留下你,你過後再跟老何家的勾搭,乾脆讓她家那倆小子把我們倆老不死地給弄死了,你就是大天了!”周氏盯著古氏,冷笑著道。
“聽說我要休你。要打死連朵兒,你害怕了?我告訴你,你害怕也晚了,這件事,就我說了算!”
“娘啊,我知道錯了。”古氏就給周氏磕頭,聲淚俱下地道,“說良心話,你老說的,借我倆膽子,我都不敢。我就是、就是……沒過慣莊戶人家的日子,就想著投奔了花兒,不用種地,不用幹活的,別的心思我是真沒有啊。”
“爹啊,娘啊,我對天發誓,我要有那個心思,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沒人埋!”古氏也發了狠,一連串的毒誓發下來一口氣都不帶喘的。“我錯了,我改。以後再也不往城裡跑了,我這後半輩子,也沒有別的念想,我就是伺候你們二老。你老讓我幹啥,我就幹啥。我天天給你老推磨,我給我自己個贖罪。”
“你還知道贖罪了?!”周氏就厲聲道。
“娘啊,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老,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