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求什麼的。當然,連老爺子沒了,還有周氏。但是周氏與連老爺子相比,可差遠了。
很多連老爺子非常關心的事,周氏根本就不上心。而周氏與連守信那一股人的關係也很僵,周氏對連守信那一股人的影響力無法和連老爺子的影響力相比。而且,周氏也沒有連老爺子的那種能力還處理與連守信那一股人的關係。
連老爺子在與不在,對於老宅,是舉足輕重的。
平常心裡埋怨也罷,嘴上爭吵也罷,給連老爺子添添堵也罷,這老宅裡的所有人在這一件事情上,是無比的一致的,那就是希望連老爺子能長命百歲。
而且,這請郎中看病吃藥的錢,自然都有連守信那一股人來承擔。他們對此完全沒有顧慮。
幾乎都不用怎麼商量。四郎就要出門去給連老爺子請郎中。不過,還沒等四郎的兩隻腳都邁出門檻,連老爺子竟然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別、別去。”連老爺子的兩隻眼睛都睜開了,嘴裡略有些含糊地說道。
“你這個老王八犢子,你可嚇死我了。”周氏見連老爺子醒了,一顆吊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爹,你老說啥?”連守仁和連守義就都湊到連老爺子的臉跟前。
連老爺子抬起一隻手。揮了揮。
“別去叫郎中。”連老爺子又說了一句,這句話比剛才那句話清晰多了,聲音也高了一些,而且語氣有些急。
一屋子的人就都聽明白了,四郎剛邁出門口,就站住了。
“扶我起來。我沒事,別去請郎中。”連老爺子的身子動了動,又說道。
大傢伙就七手八腳地將連老爺子扶起來,讓他靠在行李捲上。這會工夫,連老爺子的臉色已經沒那麼紅了,額頭的青筋也沒那麼明顯,嘴角也不再流口水了,只是手腳似乎有些僵硬和不協調。
不過連老爺子就那麼坐著。並不怎麼動換。他不說,大家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
“咋不讓請郎中啊。你這樣多嚇人啊。”周氏難得好聲好氣地道,“剛才那會,我還以為你今天就得扔出去了。”
即便連老爺子現在醒過來了,可是剛才的事情實在嚇人,周氏、連守仁、連守義等一眾人都認為還是請郎中來看看才穩妥。
不過,連老爺子的態度卻非常堅決,就是不讓請。
“我啥事沒有,剛才就是不小心,勁兒使大了,栽歪了。”連老爺子就道,“一點小事,請啥郎中,淨讓人笑話了。”
連老爺子心裡有話不能說出來。他不想請郎中來,因為郎中來了,問他犯病的緣由,他沒法說。他能說什麼,說因為連守信和五郎不答應連守仁和連繼祖去學堂做教書先生,他被氣的,因此才犯的病嗎?
這個話他不能說,因為他知道,如果說了,那是得不到任何的支援和同情的。而且,從今以後,他就要被這十里八村的鄉親們當做是不講理的糊塗人。
連守信這一家人,說的做的,都無懈可擊。不讓連守仁和連繼祖去學堂的理由充足,佔在了理上。而且,人家還說了,等學堂開學,會讓六郎進學堂讀書。另外,還給四郎找了能學門手藝的差事。
還不只是四郎,也包括連繼祖。
他挑不出連守信這一股人的一丁點錯來。那麼該說是因為什麼犯病那?
因為他心疼連繼祖,不想讓連繼祖去紙紮鋪子幹活,連守義和四郎不高興,給他臉色看?四郎去縣城幹活,來往不便,想要借住在連蘭兒家裡,周氏不同意,幾個人吵鬧起來,使得他氣急攻心?
這倒是真實的理由,只不過是好說不好聽,讓別人知道了,徒留笑柄而已。
在連守信那一股人面前,在兒孫們面前,臉已經丟的沒了,連老爺子還是執拗地想著,要在外人面前留些顏面,為他自己,也為了老宅。
而且,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次犯病,還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不過,這背後的原因,就更說不出口了。
連老爺子的話如今在老宅還是有分量的,尤其是當他這麼堅決的時候。
“不請郎中,那……那就把老四叫來?”連守義的大眼珠子轉了轉,就提議道。
“對,叫老四。”連守仁立刻附議。
連繼祖、四郎也都說要去叫連守信。
“叫啥,誰都不用叫。我沒事。”連老爺子的目光在幾個兒孫的面上滑過,“你們啊,啥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叫老四、叫老四,我就老四一個兒子,你們都是做擺設的?”
“還叫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