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差不到哪去。”
“現在,老宅那邊。就兩股人,大當家的一股現在得下地,可他們下地了,倆人還不一定能頂的上一個。有他們在旁邊比著,二當家那幾個人,能心甘情願好好幹活?”
“這倒是,二當家兩口子是能幹活,就是愛攀比。以前跟咱們比,都是他們佔便宜。現在跟大當家的比,就是他們吃虧。他們倆肯定不樂意。還有四郎,那也是個偷奸耍滑的。”張氏聽了,就點頭道。
“這還是他們老宅自己攀比。”連蔓兒又道,“我估計,他們心裡恐怕還跟咱們攀比那。咱家,是咱自己樂意幹,不然都交給長工,那也沒問題。再說又是騾馬,他們肯定覺得咱們比以前省勁。”
“省啥勁,以前才幾畝地,現在是多少。再說,現在還得管著那老些人,累心。”張氏就道。
“是這個話,就怕他們不會這麼想。”連蔓兒就道,“另外啊,他們怕還跟我三伯他們攀比那。我三伯人家沒地,根本不用下地幹活。他們肯定眼氣!前天葉兒還過來跟我說了,說是二當家的給三伯話聽了,想讓三伯過去給幫工。”
“他也好意思。”張氏哼了一聲,“不是他們算計親兄弟,葉兒她爹能差點沒命。人家現在雖然沒地,手裡也有活計。再說,他們又不是真缺人手,就是懶。”
“可不是,葉兒為這事,可是氣的夠嗆。”連蔓兒就道。
“是挺讓人生氣。”張氏點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跟那種人生氣也犯不上。”連蔓兒又道,“乾脆他說什麼,都只當沒聽見最省心。”
“對。”張氏和連枝兒都點頭。
這話很有道理,說起來也容易,但是放在日常生活的瑣事中,能夠真正做到,卻並不容易。
這一場秋雨,給莊戶人家增添了一些艱辛。好在,之後的天氣一直都很晴朗,地裡很快就乾爽了。被車轍壓過的泥地裡,乾燥了的泥塊呈現出魚鱗狀的紋路,有的是薄薄的一片,一捏就碎。
辛苦了兩天,好在對收成的影響並不大,莊戶人家很快就都忘了曾經的艱辛,重新陷入豐收的喜悅中。
連守信最終也沒有借給老宅大車或者長工,連老爺子也沒有再下地,只是每天到時候就催促連守仁和連守義幾個。這幾個人,最終還是將那幾畝地都收割了。
等連老爺子自覺好了些,他又下地看了一回,結果差點氣的再次中風。
連守仁、連守義這幾個是將地理的莊稼都收了回來,但是活幹的太邋遢了。高粱、糜子還有玉米茬子,足留了有一尺多高。壟溝裡還明顯地散落著高粱穗子。連老爺子作為一個老莊稼把式,自然是看不上。不僅看不上,而且還覺得相當丟臉。
連老爺子在地裡就發了脾氣,回到家之後,就躺倒在了炕上,飯也吃不下。這一場悶氣生了好幾天,才慢慢地緩過來,不過精氣神又減了幾分。
五郎在羅家村的莊子上住了幾天,回來之後,聽說了這些事情,只是搖頭嘆氣,也沒說什麼。她們家的莊稼差不多都收拾了進來,都放在打穀場上晾曬。連守信、五郎就又帶著人去了葡萄園,開始採摘葡萄,釀這一年的葡萄酒。
等葡萄酒釀的差不多了,連守信又開始領著人整地、往地裡送糞,準備種冬小麥。
這期間,過了八月節,這一季的河鮮又賣了一個好價錢。
一家人忙的幾乎腳不沾地,直到進了九月,冬小麥也種好了,才有工夫喘了一口氣。經過這一個月的忙碌,一家人不僅沒人抱怨,反而都更加神采奕奕。尤其是晚飯後,聽連蔓兒和小七撥拉算盤珠子算賬的時候,連守信和張氏都笑的合不攏嘴。連蔓兒幾個也都不逞多讓。
“又是一個豐年。”連守信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舒坦地伸展四肢,感慨道。
一家人就東一句西一句地閒聊起來。
“下晌二郎往老宅送糧食,到咱家來坐了一會。那時候你不在。”張氏一邊趁著傍晚的最後光亮做針線,一邊對連守通道。
“二郎說啥了沒?”連守信就問。
“沒說啥,我問了他在作坊裡乾的咋樣,他說挺好的。”張氏就道,“二郎累瘦了。這一天天去作坊幹活,一早一晚還得幫著家裡收地,也就是他身子壯,擱別人早受不了了。”
“二郎這孩子,命苦啊。”連守信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半晌,才說出一句。
“一根蠟燭兩頭燒,哎。”張氏沒有抬頭,所以並沒有看見連守信此時的臉色。“聽說在那邊,還天天看著個好臉,往這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