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四郎失望、生氣,所以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
“爹。那他沒朝你開口借錢?”連蔓兒就問。從連守信的臉色上看,四郎應該是沒有開口。
“還真沒有。”連守信就道,“就是說讓我再把馬車借給他一天,還說另外換個車伕啥的。那時候,我心裡窩火,他說啥我也沒太仔細聽。你們這麼說,我想想,他好像是說銀錢不湊手。第一次上女方家串門,幾樣禮得挑好的。不能拿不出手啥的……”
“估計他們的打算,要是借錢,就朝葉兒家借,你們這,怕是指望著你們主動給拿錢吧。”吳王氏在旁就道。
連蔓兒點頭,還真是這麼回事。連守義、何氏、四郎這幾口人胃口可不小,朝連葉兒家借錢,還只是為了一頓飯,一開口就是一吊錢。那這幾口人對連守信給予的“幫扶”的期待又會是怎樣的數字?肯定不是幾吊錢的“小數目”就是了。
“孩子他爹,那你答應借車了嗎?”張氏問連守信。
“我沒說一定,先讓他回家商量去了。”連守信就道,顯然,因為四郎的表現,連守信心裡也不大樂意將車再借給他了。
晚上,等吳王氏、趙氏等人都走了,一家圍坐在一起。張氏和連蔓兒在燈下做針線,五郎看著小七寫字,連守信則是挨在桌子旁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一本賬冊。
“都這個時候了,四郎還沒來跟咱借車。我估摸著,他回去和老爺子說了,老爺子沒答應。”連守信開口道。
“都特別中意人家,怕人家不答應,想去串個門,其實也沒啥。”張氏手裡不停,頭也不抬地應聲道,“可又是大車,又是厚禮啥的,好像多富裕的人家似的,估計老爺子是不同意這個。”
“我想也是這麼回事。”連守信深以為然道,“老爺子對四郎,還是挺縱著的。今天他就由著四郎那麼鋪排的。隔輩兒人,總差著點兒啥。況且吧,我看老爺子也說不大聽四郎。可就是縱著,也不可能總縱著他。”
“再說,我估摸著老爺子的性格,人家那邊說讓他們聽信兒,四郎這麼上趕著,老爺子覺得丟臉,太上趕著了。”連守信想了想,又說道。
雖然說是抬頭嫁女,低頭娶婦,但以連老爺子的傳統思維,四郎的這種舉動還是不體面的。
“我爹還挺了解我爺的。”連蔓兒就在旁笑道。
“老宅那邊,也真是缺個能幹的媳婦。”張氏就嘆氣道,“可人家這姑娘越好吧,還就越怕人家瞧不上四郎和老宅。姑娘要是差點,那也不行,以後那一大家子,日子都沒法過。”
“這門親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連守信也嘆氣道。
不管再怎麼對四郎失望,連守信心裡,對這樁事還是關切的。
第二天,直到傍晚擦黑的時候,四郎也沒上連蔓兒家來借車。反而是吳王氏從鎮上得了訊息,趕來告訴張氏,說是四郎的親事不成了。
“……那邊託人給孫媒婆捎的信兒,我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孫媒婆往村裡來,估計,是往老宅那邊去給送信兒去了。”吳王氏告訴張氏道。
“不說是回去再商量商量嗎,咋這麼快就黃了?”張氏吃驚道。
“託人給孫媒婆捎的信兒,說是回去一家人商量了,說是你們老宅那排場、氣派,還有四郎的前程,人家覺得配不上。”吳王氏就道。
“啊?”連蔓兒聽了也很吃驚,這可真是讓人怎麼說才好,連守義和何氏兩口子,還有四郎這一番折騰、鋪排,結果竟然適得其反了!
“這個說法可新鮮。”張氏想了想,就道,“一般相看,要是相不中,那都是沒看上對方,這個卻說配不上對方,這可真是了……”
“這個,也就是表面上的說法。”吳王氏就向張氏使了個眼色,頗有深意地說道。
“她嬸子,你打聽著啥了?”張氏忙就問道。
“這不是昨天那邊相親,這來來去去,鬧的排場挺大的。再說,你們老宅但凡有點啥事,在咱這周圍也特別招人眼。”吳王氏就略微壓低了聲音道,“說是那家人沒相中四郎,說四郎太浮,人不實誠,吹牛吹上了天。”
“人家那姑娘是想嫁到好點的地方來,不過人家一家都是踏實人。也不是說一下子就想享福享上天啥的,人家姑娘能幹活,也不怕吃苦。……姑娘家長的不錯,就想找個有點家底,人老實厚道點,以後過日子舒心。”
“咱們說話,我也不藏著掖著,有啥我就說啥了。就老宅那邊,東一窩西一塊的,一般姑娘都得顧忌,怕以後日子不好過。這姑娘人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