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現在還沒有回來。
連蔓兒這邊往前頭去了。閆道婆在屋內腳踏上就挪了挪屁股。
“……那大胖小子,下生就白白淨淨的。一稱啊,足有七斤,高高的稱頭……”閆道婆一邊比劃著一邊對張氏道,然後,又有意無意地掃了屋內伺候的幾個丫頭兩眼。
劉員外家生了胖小子這個話題,正合張氏的心意。張氏很愛聽閆道婆說話,也看見了閆道婆的眼色。張氏知道,閆道婆畏懼連蔓兒的威嚴,知道連蔓兒在家裡令行禁止,就是張氏屋裡的丫頭也聽連蔓兒的話。因此,有這些丫頭在,閆道婆就不敢敞開了閒嘮。
張氏就對幾個丫頭擺了擺手。
“你們別在這屋裡頭站著了,都出去吧。外頭天好,你們溜達溜達,給我挑兩盆花來換著擺擺。”張氏就對幾個丫頭道。
幾個丫頭答應一聲,就退了出去。
“你也別在那憋屈了,上炕跟我坐。”張氏將屋裡的丫頭打發了出去,又招呼閆道婆,“你跟我好好嘮嘮。”
閆道婆還謙讓了一回,才湊到張氏身邊坐了。
“……我這個生子的方,是仙師傳下的,輕易不給人。那成千上萬的金子往這施捨,想要個兒子的也不老少。光有錢,也不行,她得行善積德,積攢了那個福報,才有緣得這個仙方。……還得我施法,這施法一次,就要用去我幾年的陽壽。那施主有福報的,有這個因果,還能慢慢地將這陽壽修煉回來。要是沒那個福報,不光她得不了兒子,我那陽壽也修不回來。……兩敗俱傷……”
只剩下閆道婆和張氏兩個人,閆道婆的話就多了起來,而且越說聲音越低。
張氏也越聽越上心。
“上一回我跟你說的我那妯娌的事,我就敢跟你打這個包票,那絕對是心善的,沒有一點惡的地方,路上看見螞蟻都繞路走。眼下就一個閨女,多少年沒開懷了,你那仙方就給她一份,她得了好,我也不虧待你。”張氏也低聲地說道。
“菩薩你老說的話,我哪能不信。聽菩薩你老這麼說,這還真合著是應該有兒子的,也應該就在這幾年內見喜。……就是,沒見著本人,不知面相,到底還不敢十分作準。”閆道婆就有些為難地說道。
“這眼看就要到年下了,家家都有事託我,這一天的法式從早到晚,也不大忙活的開。年底,還要辦個法燈會,專供奉送子娘娘,各家各戶另施的香油……”
“這個該施幾斤,你給我記上一份,要一份大的,另外也給我這妯娌記一份,都從我這裡出。”張氏就道。
齋僧佈道,張氏從來都很捨得花錢。
閆道婆立刻就喜笑顏開。
“太太要施一份極大的,那就……五……二十斤,加上太太的妯娌那一份,我給太太記四十斤,點最大的兩盞法燈。是今兒個就關了去,還是我明兒個再來領?”
“這個你不用去賬房關去,你直接從我這拿錢就行。”張氏想了想,就道。
正如閆道婆沒敢獅子大開口,張氏想了想,也沒讓閆道婆去賬房領錢,走公中的帳,她打算從自己的私房錢裡面出。兩個人,都還忌諱著連蔓兒不高興。
閆道婆一聽說是張氏的私房錢,眼光就閃了閃,暗自有些後悔,剛才不如直接就要五十斤,張氏也肯定出的起的。
張氏是個實誠人,說要給錢,立刻就起身拿了錢匣子,數了兩吊錢給閆道婆。
閆道婆見張氏出手大方,捧著錢還客氣了兩句,然後才將錢小心地貼身放了。等張氏再坐下時,閆道婆的臉上就又多了幾分真誠。
“太太的心善,為了妯娌就肯這樣。我一個老婆子,也讓太太把我給感化了。說不得了,這仙方就先給太太的妯娌吃上一劑,好了歹了,都我老婆子擔著吧。”閆道婆說著話,有小心翼翼地取出貼身的一個布袋子,從裡面拿出一個裡三層外三層包裹著的紙包出來,說是生子的仙方。
接著,閆道婆又帖耳告訴張氏,這藥吃之前該如何如何供奉,又有許多的禁忌,一絲一毫都不能差,否則仙方就不靈驗了。
張氏十分留心,都一一的記下了。
“說起來,這劉員外的夫人,和我是老相識了。她若是早信我的話,也不用等到今天。哎,”閆道婆就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沒跟太太說那,劉員外那幾個妾室,哎,一個比一個淘氣……”
“太太是命好,上輩子這輩子都積了德,夫妻兩個和和美美,一家人一條心。這府城裡頭,能像太太的,可有幾個人那?就我看著,一個都沒有。就在這沒有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