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一場傳奇如何悽美的落幕。
顏俊卿披麻戴孝,卻用白布掩了臉,不讓行人認出他是誰。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雖然有些太不像男子漢的作風,但是考慮到他本來就是個倜儻溫柔公子,又痛失所愛,圍觀的人群中還是發出了嘖嘖的嘆息。
然而,白螺的視線卻沒有投注在這個悲痛欲絕的書生身上,她的目光在棺蓋上一轉,臉色便微微變了變。鸚鵡彷彿感覺到了主人身上驀然堆積起來的凌厲煞氣,“吱”的叫了一聲便從她身邊飛了開去,落在了一邊的花木上。
“果然是這樣——”看著送葬隊伍吹吹打打的過去,很久很久,白螺嘴裡才吐出一句話,忽然冷笑了一聲,一抬手——
“嚓”,一枝枯死的山茶,被鋒利的剪刀從花木上切斷下來。
三天後的子夜時分,臨安城籠罩在暮春靡靡的細雨中。
城北外的墳場裡,漆黑如墨的死寂裡,只有老鴰偶爾淒厲的叫聲。
嗤嗤啦啦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急切而瘋狂。
——那是指甲刮擦著木頭的聲音,刺耳驚心。
好悶……好悶!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然而,令人窒息的狹小空間裡,她用盡全力推撞著棺蓋,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不會的……不會的!明明和俊卿說好,棺蓋不會釘死,三天一到,他就會來接她出去!
他曾安慰她:只要她一睜開眼睛,他便會在她身邊等著她醒來——醒來做他的妻子。
可如今俊卿他為什麼不來?他為什麼不來?
讓我出去!快死了吧……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放我出去!
可是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