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而阿紫跟司夏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半晌都沒有任何反應,直到阿紫滿臉鮮血地倒在地上,司夏才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不過,聲音剛衝出來,她就死死地捂住了嘴,只是身體顫抖如篩糠,看向沈絮的眼神也充滿驚懼。
正觀察她反應地沈絮勾起唇角,淡淡問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愣了愣,司夏大力搖頭,眼裡甚至都含了淚:“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阿紫為什麼會滿臉是血的昏迷?”沈絮再問。
她的聲音再是平靜不過,司夏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阿紫,她是自己不小心,走路撞了頭。”
滿意地點點頭,沈絮感覺身體疲累,打不起精神,便捂嘴打了個哈欠,瞅瞅時辰,正是該午睡的時候,她聳拉著眼皮正待去休息,走兩步又停下來,問:“司夏,我是誰?”
司夏怔住,抬眸看她一眼,迅速低下頭回答:“您是威遠將軍府的六小姐。”
這丫頭果然懂事許多,至少沒敢直呼她的名字,神情也足夠恭敬,是個可塑之才,只要細心調教一番,他日必能成為她的臂膀!
 ;。。。 ; ;
第4章 身體裡的血玉
沈絮做了個夢。
夢裡,她的父親沈安平沒有葬身於狼腹,屍骨無存,二叔沈安樂沒有摔落懸崖,身首分離,三叔沈安喜沒有被萬箭穿心,死無全屍,親人們都還好好活著,她更不曾被逼著嫁給李玹做妾,一日一日地變得暴戾易怒。
醒來時,淚溼枕巾。
好些年沒有落淚,沈絮側眸看著溼噠噠的水漬,不免怔愣,隨後若無其事地抬袖擦拭眼角,呼喊:“紅鸞,備水,我要沐浴。”
紅鸞是服侍她的宮女。
床幃被掀開,司夏輕聲問道:“小姐要沐浴?”
盯著司夏的臉看了許久,直到她輕輕顫抖起來,沈絮才點點頭,“唔”了一聲。
輕喘口氣,司夏勉強笑道:“時辰尚早,您繼續歇著,奴婢這就去準備。”
頓了頓,又解釋道:“阿紫還沒有醒過來。”
沈絮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
等司夏匆匆離開,沈絮掀被起身,自個兒穿衣梳洗,在沈家沒落後,這些瑣事她已做得得心應手。
菱花銅鏡裡依然顯現出水蓮花般嬌弱的容貌,沈絮緊緊攥住手指,控制了好一會兒才強忍住情緒,沒有把銅鏡摔在地上。
正凝眉思索,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哭,格外地刺耳。沈絮起身開啟房門,見是阿紫在院子裡哭鬧,而兩個面生的小丫鬟苦苦攔著,頓時面色一冷:“攔她做什麼?讓她滾!”
“看你能得意多久!”惡狠狠地剜沈絮一眼,阿紫憤然推開擋在面前的小丫鬟,快步跑了出去。
耳根清淨下來,沈絮轉身回房間,等司夏打了熱水來,她褪下衣裳正準備跨入浴桶,忽地發現心口處似鑲嵌著什麼東西,她垂眸去看,頓時大吃一驚,一塊紅得像是透了血進去的血玉長在她的肌膚裡,月牙兒的形狀,完完全全與她的身體貼合,毫無縫隙,就像它原本就是屬於她身體的一部分般。
她伸手輕輕觸碰,有絲絲扣扣的痛楚蔓延開,同時,耳邊驀然響起說話聲。
“阿紫呢?”是司夏的聲音。
沈絮猛地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身居高位,需要防備的陰謀詭計太多,她早已不再信任誰,久而久之就養成一個人沐浴的習慣,剛才也確實將要服侍她的司夏攆了出去。
怎麼回事?為什麼司夏明明不在身邊,她卻能聽到她的聲音?
“剛才阿紫姐姐哭哭鬧鬧地說要去見夫人,我本來攔著,可不小心吵到小姐,小姐讓阿紫姐姐滾,阿紫姐姐就跑走了。”這是另一個稚嫩的聲音。
“胡鬧!小姐是主子,她是丫鬟,打她也該受著,去找夫人做什麼?更何況小姐還佔著理!”司夏的聲音格外憤慨。
這並不是她臆想出來的對話,她真的聽到了司夏的聲音!沈絮心頭一凜,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一條縫,看見司夏正站在院中,面前站著剛才苦攔阿紫的兩個小丫鬟。
她們隔得不遠不近,照理而言,不大聲呼喊壓根就不可能聽見聲音……可沈絮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莫非,她不僅重生成沈籬,還莫名其妙地有了順風耳?
 ;。。。 ; ;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