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的調養藥方,照著做不會有什麼。”
“先照你的步驟來,讓費亞拖著吧。”君珂無可奈何地道,“我還是希望戰爭開始得遲些,更遲些。”
納蘭述也知道那個五年存活率的說法,聞言不過一笑,“小珂,沒什麼可畏懼的,只要你我在一起。”
君珂在他懷裡慢慢點頭,半晌笑道:“我去給杏林寫信。”
“我有些倦了,先去歇息。”納蘭述吻吻她額頭,當先放開手,向內殿走。
他進了內殿,在寶榻上坐了,沉思了一陣子,道:“召韓巧來。”
韓巧很快應召而來,一來就要給他請脈,納蘭述讓開手,凝視著他,忽然道:“昨兒朕不小心打碎了皇后的玉碗,你給收拾出去了,現在你有什麼要告訴朕的嗎?”
韓巧的汗,唰一下就下來了。
“陛下。”他噗通一跪,“那碗裡沉渣……微臣覺得……可能是……”他聲音越說越低,半天才結結巴巴道,“約束子嗣藥物……”
一陣沉默,隱約聽得上頭皇帝一聲嘆息,聽不出喜怒。
好一陣納蘭述才道:“你過來。”
韓巧跪著過去,納蘭述把手按在他肩上,俯下身,盯著他的眼睛,輕輕道:“生不生孩子,從來都該是男人說了算。你說是嗎?”
韓巧睜大眼望著納蘭述。
外殿寫信的君珂,忽然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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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生孩子,以後是我說了算!”和堯國宮廷祥和裡暗流潛湧的氣氛不同,西鄂宮廷裡,柳咬咬柳眉倒豎,雙手叉腰,正做河東獅吼。
一群婢子捧著補藥湯水顫顫立在一邊,頭垂著,眼角瞄著那個被罵的倒黴男人。
被罵的那位訕訕笑著,兩眼放光,拉老婆的袖子,“咬咬,別生氣啊,小心傷著胎氣……”
“傷著拉倒!生夠了!這才生完幾天?還讓不讓人活了?”柳咬咬一聲大吼,人卻小心翼翼坐下來,捧住了肚子,柳杏林立刻蹭到老婆身邊,湯藥奉上,舉案齊眉。
“不喝!”柳咬咬一手推開,怒氣忽去,已經泫然欲泣,“嫁你三年,不是準備大肚子就是已經大肚子,華麗衣服穿不了,好看胭脂用不了,跳舞跳不了,練武也練不了,整天一堆人跟在後面,三年了,出門都沒幾次,我就不再像個人,像個整天往外倒孩子的罐子!”說完狠狠一擤鼻涕。
柳杏林立即奉上雪白乾淨手帕一張,供老婆把臉給埋上。
柳咬咬懷孕或準懷孕三年,他做孝子也做了三年,技巧很熟練,動作很流利。
柳杏林自豪驕傲,卻也無可奈何——其實他已經很約束自己了,可他的咬咬當真是一塊無比肥沃的田啊……
柳咬咬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罵完了,擦乾眼淚鼻涕,呆呆坐了一陣,忽然微笑,問柳杏林,“你說這女兒,叫什麼名字好?”
柳杏林瞟她肚子,吶吶道:“也許是兒子呢……”
“女兒!”
孝子不敢說話了。
半晌柳咬咬抽抽鼻子,自己端過桌上的補藥,咕嘟咕嘟喝了,完了抹一把嘴,兩眼呆滯地盯著殿角不語。
柳杏林看著心疼,小心翼翼地道:“要麼帶你出去散散風?咱們這些年一直也忙,來西鄂這麼些年,也是哪兒都沒去過。”
“不了。”柳咬咬一口拒絕,“小珂信中怎麼說的?慶燕聯盟,交戰在即,西鄂這個位置,很可能是慶燕入手攻擊的首選,你我此時便該步步小心才對,再說聽說最近天南境諸官,三年大考考績最差,境內治安敗壞,牢獄人滿為患,天南富庶,又最接近慶燕,咱們還得好好關心下才是。”
柳杏林嘆一口氣,“我知道,我這不是……”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不是什麼?”柳咬咬媚笑,身子軟綿綿已經依了過來,“說呀……怎麼不說了?”
“不是心疼你嘛……”柳杏林聲音蚊子一樣哼哼。
“不爽快!”柳咬咬冷哼一聲,雙手一張抱住柳杏林脖子,身子一倒壓住了他。
宮女太監們含笑悄悄退了出去,帳幕一層層落下。
“咬咬……你肚子很沉了,不能……”
“不要怕,我沒打算睡你……來……咱們換個……”
“……咬咬……你這小妖精……”
“……妖精都是和書生配的……不著緊你一點……不知道誰又塞了妾給你……”
“……我不要……我就……唔……”
芙蓉帳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