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珂已經落下!
人在半空,她霍然身子一翻,肘部撞上腰側,腰間軟劍彈射而出,直直上竄。
“啪。”彈射的長劍正好撞上那銀珠,將珠子撞得向裡一縮,隨即底下軋軋之聲響起。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電光火石,剎那便過,君珂一瞬間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應變迅速,角度刁鑽,計算精準,已經達到極致。
聽見撞擊之聲她舒了口長氣,好歹任務完成,忽然看見底下,納蘭君讓咬牙蹦起,身子一閃便衝上一丈,張臂要來接她。
而在他身下,一處圓形的地面開啟,地面之下,波光粼粼,看起來竟然像是水,而開國皇帝金棺,就在“水”中,緩緩升起。
也不知道是君珂的開啟程式有點不同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金棺升起時,竟然連外面一層棺槨都已經開啟,去掉厚厚一層鐵木棺槨,內棺出現。
砰地一聲悶響,納蘭君讓接住了君珂,兩人向下跌去,那內棺,也旋轉著衝入君珂眼簾。
風聲極速裡,君珂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終於明白,歷代大燕皇帝,為什麼都會早早暴斃!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真相(二)
雲雷城頭黎明到來,最黑暗的那段時辰已經過去,遠方魚肚白的天光之下,柳咬咬揭開面具的動作驚心動魄。
祖少寧一眼之下,如遭雷擊!
“小……小……小……”他的舌頭像是突然打了結或者被凍僵,那麼口齒伶俐的一個人,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名字,“小……”
四面起了騷動之聲,除了包圍住他們的是祖少寧自己的親兵外,更遠處都是陷陣營計程車兵,有些老兵怔怔地從暗影裡走上前,望著柳咬咬,慢慢便熱淚盈眶,“小姐……”
“別來無恙,陷陣營。”柳咬咬笑眯眯對陷陣營士兵揮揮手,又笑眯眯對祖少寧點頭,“別來無恙,真令人遺憾。祖師兄。”
她將“師兄”兩個字咬得很死,像在齒間研磨,笑意雖燦爛,眼底的寒意卻看得人心底發冷。
祖少寧如墮冰窟。
千算萬算,算不到死去的人能復生;算不到離國數千裡還能再見;算不到此刻她在雲雷城頭,笑意晏晏,一句話便將他推入深淵。
他忘記了所有言語,怔怔望著柳咬咬,眼前的她,比當年更豐腴了些,少了幾分少女嬌俏靈動之氣,卻多了幾分流波掠水成熟丰韻,亭亭立在那裡,紅唇白齒,鮮亮明媚,在黎明泛青發白的背景裡,豔麗如即將噴薄的朝霞。
她比往昔更美。
祖少寧的目光忍不住移到了柳杏林身上——讓她散發出這種婦人才有的成熟豐美的男人,是他嗎?
心底的惱恨忽然一波波湧上來,他詫異自己在這個時刻,沒有去擔心小妖是否會對他不利,卻先關注了這個男人,這不是一向審慎的他應該做的事,然而那奔騰的怒火如脫韁野馬,他無法自控,只有放縱。
“來人!”他抬手指定柳杏林,“把這些雲雷人給我拿下!”
“誰敢動他!”柳咬咬立即一聲大喝,橫身擋在柳杏林身邊,“祖少寧!今天是我來向你討債,你的敵人是我!”
祖少寧冷眼瞟著她的護衛姿態,眼底陰鷙之色更厲,忽然輕飄飄地一笑。
“那是。”他收回手,輕描淡寫撫撫馬韁,“只有你封小妖配做我的敵人,至於這個只會躲在女人背後哭的窩囊廢,我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浪費。”
“祖少寧,你這無恥之徒!我要為咬咬報仇!”柳杏林被辱得臉色一紅,霍然拔刀,揮舞著刀子便衝了上來。
“杏林!”柳咬咬伸手撈了個空,大叫。
祖少寧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撫住馬韁的手指,隱隱扣著一個手勢。
這馬韁不是真正的馬韁,是他的武器,他以馬上作戰出手詭異莫測聞名,其實就是這根隱藏的細鞭的作用,馬上對戰,他忽然從手裡抓著的馬韁中抽出一根淬毒長鞭,誰能猜想得到?
栽在他這一手之下的高手,不知凡幾。
他看見封小妖的那一刻便心底一沉,知道今日大事不好,封小妖對他了如指掌,難怪他今日處處受制,而陷陣營又是封家的忠誠舊部,萬一被小妖策反,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祖少寧能將撫養他長大、待他如親子的封家毫不猶豫送上斷頭臺,自然是那種心性最為殘忍堅決的一類,初見小妖的驚駭過後,他立即就開始考慮如何在這樣的危機下生存。
柳杏林就是他的目標,他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