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大人,就在前面!”楊石一指那校場邊上立著的方天畫戟。
校場之上,近百名大漢正**著上身,每兩人一組,扛著一根巨大的圓木兩頭,做著下蹲動作。顆顆汗珠子順著塊塊肌肉的凹陷處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
張允文見狀,將鐵槊擱在兵器架上,脫下上身的衣裳,也扛起一根圓木,做起了下蹲。待到汗水流出之時,又將圓木放下,在原地蹦蹦跳跳的做著準備動作。
一套動作下來,感覺到身上肌肉關節已經舒展開來,這才停住動作,對著那些正在下蹲的新兵吼道:“全體都有,立正!”
聽到命令,士卒們條件反射的放下圓木,站成標準的站姿。
“你們之中,誰用這杆方天畫戟?可敢出來與我一戰?”張允文看著這些士卒,大聲吼道。
張允文吼聲剛落,只見這近百名士卒齊齊望向一名身材壯碩的大漢。
這名大漢看了一下張允文,面色猶豫不決。
張允文見狀,說道:“你不當我是將軍,我也不當你是士兵,我們來打一架,看看是你的方天畫戟厲害,還是我的大鐵槊厲害!”
此言一落,那大漢不再猶豫,抱拳道:“在下領命!”說著,一把抓過那杆方天畫戟,揮舞了一下,立在身旁。
四面士卒見狀,紛紛四散開去,在校場上留出一大片空地來。
大漢提起方天畫戟,對著張允文,面色肅穆,裸露的身體之上,上身肌肉微微顫動著。
張允文也端起鐵槊,望著那大漢。
“殺啊——”大漢口中大呼一聲,向前猛地邁出三步來方天畫戟一掃,那戟尖處剛好掃過張允文面龐。
張允文微微向後一傾身子,戟尖掃過,只覺一股勁風從面龐掠過,寒芒閃爍,涼意驟生。
就在他向後微微傾斜身子的時候,手中鐵槊也是猛地向下刺去,直刺向那大漢的膝蓋處。
大漢卻是接著那方天畫戟旋轉的餘勢,身體一轉,便閃到了一邊。同時,手中鐵戟在轉了一圈之後,猛的向下一擊,剛好擊在那鐵槊之上。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傳來。
一碰撞之後,兩人又各自收回兵器,手指張開,任由那微微顫動的兵器在手中跳躍。
這一次碰撞,二人卻是平分秋色。
圍在外面計程車卒見到這一幕,不由屏住呼吸,看著這二人,生怕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打攪到二人的戰鬥。
片刻之後,二人目光同時一凝,再次交手。
就這樣一直拼殺了將近十個回合,二人竟然還是平分秋色。戟槊相加,互有勝負。整個校場之上,除了時不時發出的金屬碰撞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終於,在一次碰撞之後,那大漢的方天戟猛地往回一拖,那戟首月牙眼看就要將張允文左臂劃傷。大漢本以為張允文會就此閃避一下,畢竟這是真刀真槍的幹架。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張允文並未閃開,而是繼續著自己的攻勢,將鐵槊往下一砸。
大漢慌忙收手,往旁邊一避。鐵槊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不打了,不打了!”那大漢連連擺手,“張將軍,我們用的可是真傢伙,萬一傷著碰著那可不好辦啊!”
張允文卻是嚴肅的看著大漢:“這位兄弟,你沒上過幾次戰場吧!”
大漢頓時羞澀的點點頭。
“剛才最後的那一下,若是一個久經戰場的老兵,定然不會選擇閃開,而是這樣!”說著,將手中鐵槊做回拉狀,然後猛地將鐵槊一掉頭,槊尾那尖利的紅銅槊纂猛的刺出,同時腦袋微微向前。
“可是,這樣不就要捱了這一槊了麼?”大漢猶豫道,“這一槊極其厲害,若是被砸中了,可能會丟掉半條命!”
張允文傲氣的說道:“所謂戰場,便是以命搏命。只有自己不惜命,才能殺死敵人。若是畏手畏腳,如何能上戰場?”
這話不光是對大漢說的,同時也是對周圍計程車卒說的。他們之中,很多人是從府兵中選拔出來的年輕人,這些剩餘武德年間的年輕人上戰場的機會不多,很多都是新手,只是因為身體素質強悍才被送到這兒來。
大漢聽罷,若有所思。
張允文將鐵槊擲於地上,對那大漢說道:“和你打了一架,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呢!”
大漢忙抱拳道:“在下薛仁貴,見過張將軍!”
張允文心頭暗道:“果然是他!”口中卻道:“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