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轉向一邊,不忍再看下去!
“好了,那酒精。繃帶來!”張允文扔掉手中的烙頭和箭支,對身邊計程車卒道。
等了半刻卻見這些人毫無動靜,有人小聲的問道:“大人,這酒精、繃帶是什麼東西啊?”
張允文頓時一愣,腦中一轉,笑著道:“就是把你們喝的酒拿來,還有平常用的布條!對了,布條要兩指寬,越長越好,還要放在鍋中蒸煮之後才能拿到這兒來!唔,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那問話計程車卒笑道:“這布條倒是好找,可是這酒……”
這士卒話還未說完,便被張允文打斷:“屁話,別說你們沒藏有酒?你們這群傢伙,一幫地地道道的酒鬼,哪兒能少得了酒!快去取來,老子也沒怪你們私帶酒入軍營!”
這些士卒“嗤嗤”一笑:“頭兒,你可真是瞭解我們啊!”
片刻之後這些士卒便拿來鐵製水壺,裡面裝著的便是酒。至於繃帶,因為張允文吩咐過要蒸煮,所以慢了片刻。
最後,等酒和繃帶齊了之後,張允文將酒湊到鼻尖處,聞了一下,頓時一股刺鼻的酒氣湧了上來:“呵呵,這就還是烈酒,不錯,就是要烈酒!”
小心的將酒滴在中箭士卒的傷口處,然後用手慢慢的搓揉,同時為四周計程車卒講解搓揉的方法。只見這些士卒滿臉皆是齊齊盯著酒壺,滿臉心疼。不過確實在側耳傾聽。講解完酒水消毒之後,再用繃帶慢慢的為這名士卒包紮,同時也講解了包紮的竅門。
最後,張允文說道:“其實這些基本的戰場救護方法,很早之前就該交給你們,可是那時候你們受傷少,而且傷勢輕,也就把這事情給忘了!記住了,以後若是有誰受了傷,就可按照這種方法來救護!呃,對了,若是有烈酒,就不必用著烙頭了!”
張允文話音一落,躺在榻上的那位士卒頓時用一種無比幽怨的目光望著他。
當最後李揚將偵察營的傷亡情況統計出來之後,張允文頓時陷入了沉默。
此戰,偵察營陣亡五十七人,輕傷二百三十多人,多是箭傷,重傷殘疾八十五人。
看到這些數字,張允文心頭除了自責之外,更多的卻是反思。此時的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負責幾百人的營長了,而是大唐的左衛將軍,看問題的角度更需要從戰略上、全域性上來看。此次三千人盡數帶出,本就不是一個明智之舉,若是遭遇伏擊,三千人全軍覆沒,豈不是將大唐偵察營的火種給滅了。另外,自偵察營建立至今,幾年來除了一次性招納三千人之外,再無其他動作。想到這裡,張允文不由汗流汲汲,垂下頭,慢慢的思考著以後偵察營的發展道路。
三天之後,也就是貞觀九年四月初三,李靖的大軍終於緩緩抵達鄯州城。
大軍一到,李道宗和張允文便從庫山趕回鄯州,向李靖彙報這段時間的戰況。
此時的鄯州城外,已是營帳接天,一眼望去,幾乎全是白色的行軍營帳。鄯州城人口不過萬餘,如今這鄯州城外,便足足有六萬人。
在詢問了幾名正在整軍紮營的校尉之後,張允文和李道宗終於來到了李靖的大帳之中。
此時的大帳中卻是隻有李靖一人。見李道宗和張允文二人出現,李靖笑道:“老夫正欲派人前往你處請爾等過來,想不到你們自己便來了!”
二人坐於李靖下首。李道宗笑道:“我們這不是來向大總管彙報具體戰況麼?”
聽到李道宗說起這戰事來,李靖頓時嚴肅起來:“這庫山一戰,老夫聽人說起過,說是爾等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讓伏允給跑了,可有此事?”
李道宗連忙道:“大總管莫聽他人胡言,此戰情況,末將即刻一一到來!”說著,便從張允文領偵察營抵達鄯州開始,慢慢說開。張允文還不是在旁邊補充兩句。
說了半個時辰,這才將情況述說完畢。李靖聽罷,撫須沉吟,好半天才到:“唔,此事確實非爾等過錯,實乃伏允老奸巨猾!這火燒荒野這一招,確實是妙啊!”
“呃,那大總管,我等該如何是好?”
李靖笑道:“待會兒老夫便將各位將軍請來大帳,共同商議,權衡利弊,再做決斷!”
李道宗和張允文對望一眼,同時起身一揖:“喏!”
二人呆在這大帳裡面,喝著茶水。沒過多久,便陸陸續續有將軍到來。
等了近半個時辰,這些將領差不多到齊了。清點一下人數,只剩下一個侯君集尚未到場。
見人來得已經差不多,李靖便開口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