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母后……”燕南迴衝著姜梧桐喊出了聲，只是剛一開口就被姜梧桐給打斷了。

“她死了，如你所願。”姜梧桐涼涼的丟下這句話，人就走了。

燕南迴好一會兒都沒能緩過神來，而面對他坐著的燕敘寧，也沒有開口跟他說話。

姜梧桐回到隔壁慕容玥瑤所在的房間，手指輕彈，半空之中便幻化出一面幻鏡，裡面正是對隔壁房間的情景。

慕容玥瑤跟燕敘則都詫異的盯著姜梧桐，姜梧桐坐到椅子上，淡聲道：“放心吧，他們看不到我們也聽不到，你們想說什麼儘管說。”

燕敘則嚥了咽口水：“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她是……我的一箇舊友。”慕容玥瑤本能的回道。

從姜梧桐把他們帶出來開始，她就隱約的覺得姜梧桐不是普通人，如今……更是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但是……不該她知道的事情，她也不能打聽，所以她輕拉了一下燕敘則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出聲了。

燕敘則對她百依百順，自然不作他想，兩人都朝著那幻鏡看去。

燕敘寧一直不曾開口，終於是燕南迴忍不住了，問道：“你，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燕敘寧看了他半晌，隱約能從眼前這少年的身上，看到自己年少時的影子，他記得……慕容玥瑤是給他生了個孩子。燕敘則心腸慈軟，即便是跟慕容玥瑤聯手叛變做了皇帝，也不會對這個孩子怎樣。

所以這的確應該是他的兒子。

他衝著燕南迴淡淡的點了點頭。

而他的淡漠，卻刺激到了燕南迴，他倔強的看著他，握緊了手心，好一會兒，才出聲質問道：“你，你見到我，就一點都不激動嗎？這些年來，我以為你被母后和……那個人害死了，我一直在想為你報仇，你難道就不想嗎？你被他們害成了這個樣子，你難道都不想報仇嗎？”

燕南迴的雙目都泛了血絲，他這些年來一直在憎恨著，憎恨著母后跟燕敘則，恨他們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如今，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卻跟他想象中的太不一樣了。

他形容枯槁，見到他也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好似……他就跟個陌生人一樣。

那他這些年的恨，到底是為了什麼？

“報仇？”燕敘寧沉默了許久，才淡淡的問出了這兩個字。

他其實有些不明白姜梧桐為什麼要先帶他來見這個兒子，過去的種種……早已跟他無關了。

“是，你就不想報仇嗎？”燕南迴被他的冷漠再一次刺激到了，他激動的衝著他喊出了聲：“他們一個是你的親弟弟，一個是你的妻子，可是卻聯合起來背叛你，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你難道就沒想過要報仇嗎！”

少年急紅了的樣子，像一隻兇惡的幼狼，渾身都散發著野性。

倒是像極了他年少時的樣子。

只是，燕敘寧忽的輕扯了唇角，他年少時是真的在狼群廝殺之中長大的，而不是被保護著，只會衝自己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