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萋萋愣愣的看著姜梧桐，仍舊是好一會兒都沒能回過神來。

“姨母可是真的不認識我了！”姜梧桐調皮的一笑。

姜沉木忍不住在一旁拆臺：“姐，你就別貧了，你現在的樣子，有幾個人認得出來你！”

姜梧桐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閉嘴！”

姜沉木衝她翻了個白眼，然後才跟鳳萋萋解釋道：“娘，這才是我姐真實的樣子，當初是不得已……易了容。”

姜沉木想了下，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畢竟，想要解釋姜梧桐容貌的問題，實在是有些難以解釋。

鳳萋萋看著姐弟倆你一句我一句，有些恍惚，彷彿時間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看著你們，這些年……竟像是……竟像是不曾存在過……”

他們還是從前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

“姨母，對不起，這些年，讓您掛心了。”姜梧桐看得出鳳萋萋滿腹的疑惑，但是比起這些疑惑，她心底更多的是歡喜。

原本他們這次回來，是不打算再見他們的。

因為比起慕容玥瑤他們，燕國已經搖搖欲墜，即便見過他們，也不會再生什麼波折。可寧國如今正是如日中天之際，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一統天下。

她容貌變化太大，姜沉木卻是幾乎沒怎麼變，但是共同點是，他們仍舊是十幾歲的模樣，可距離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但凡是有一丁點兒心思的人，都會生出不切實際的想法。

而他們也絕不可能違背常規，來改變什麼。

所以他們儘量是不要再去見從前的人。

只鳳萋萋是例外。

當初離開之時，姜梧桐清楚她是怎樣的不捨，而這次之後，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就算有一天再回來，這個時空裡，曾經認識的人大概也都已經不在世上了。

所以才會來見鳳萋萋，而鳳萋萋一顆慈母心，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從未變過。

姜梧桐這句話，又讓鳳萋萋溼了眼眶，抓緊了姜梧桐的手，不停的唸叨著：“我活著能再見到你們，已經知足，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還能再見到你們……”

絲毫沒有如今貴為皇后高高在上的姿態。

無論她是什麼身份，此時也只是個掛念孩子的母親而已。

“哦，對了，你們快跟我回去，我叫人給你們做好吃的，還有，這些年，你們每季的衣服，我也有叫人按時定做，都一併給你們收著，……”她一併唸叨著，又搖搖頭：“只是眼下看，有些顏色卻是老舊了些，等回去我叫內務府再重新做……”

“娘……”面對她的切切關心，姜沉木忍不住叫了一聲，想告訴她，他們不會停留太久，也不會跟她回宮，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姨母，我們不能跟您回去，也不會見除了您和惠姑姑以外的其他人。”姜梧桐知道這些話早晚要說，縱使不捨，也還是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