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梧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藍栩，想要從藍栩的身上看出異樣的情緒，可是姜梧桐還是失望了，藍栩仍舊是沒什麼反應，甚至，她還輕輕的笑了一下。

“那又怎樣？她不還是得不到？”藍栩睜開了眼睛，看向姜梧桐：“你還是殺了我吧，被藍家人知道我修煉巫術，等待我的，也只是死路一條。藍家祖墓裡有一個黃泉池，據說那黃泉池的水，不是來自人間，無論人還是妖，進了黃泉池，就是形神俱滅，必死無疑。”

“我既然知道自己要死了，我得不得到，還有什麼意思？至於我姐姐，她那副模樣，便是留在王府又能如何？我得不到的，她能嗎？你說我嫉妒她，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我就算要嫉妒，也該是嫉妒京中那位長公主，那才是表哥放在心上的人，也是他死活不肯娶我的原因吧？若是他心裡不曾有過那個人，就憑藍慕兩家的關係，他正妃的位置，除了我，還能有誰？”

藍栩像是真的看透了一切，心如死灰，說完這些，她又低下了頭，雙目空洞頹然，好似已經接受了事實，只等一死。

姜梧桐看著藍栩，忽然挑了眉梢：“那倘若，藍雀能恢復容顏呢？”

原本已經不想搭理姜梧桐的藍栩，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震了一下，然後嗤笑出聲：“怎麼可能？她的身體早被劇毒掏空了，就是在以毒養身續命，你們以為是救了她，沒了那些毒蛇的滋養，她連七天都活不過去。怎麼可能恢復容顏，你做夢呢……”

說到這裡，藍栩輕哼一聲，別過了臉，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搭理姜梧桐了。

她算是明白了，姜梧桐就是來審她的，變著法子套她的話。

姜梧桐心裡的疑惑更濃了，以毒養身續命？

她對巫術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現在雖然抓到了藍栩，但是除了藍栩之外，還有其他人修煉巫術嗎？藍栩當初又是在怎樣的機緣下開始修煉巫術的？

若是沒有人指引，她又如何修煉的？

姜梧桐不把這些都弄清楚，她實在是難以心安，可即便是藍栩現在受了重傷，又被青衣餵了藥，可姜梧桐還是無法看透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除夕那天晚上，你為何要在山上破壞慕氏家族的祭典？”姜梧桐當然不能這麼容易就死心，繼續問道。

藍栩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接下來無論姜梧桐問什麼，她都始終不願意再開口說一個字了。

姜梧桐一時間拿藍栩也沒辦法，只得先繼續把藍栩關著，走出地牢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陽光有些刺眼，姜梧桐眯了眯眼，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忽然間想起來，在昨天出事之前，藍榛跟她說，找到了當年藍雀的那個丫鬟。

她之前找那個丫鬟，是想知道藍雀是怎麼死的，如今藍雀還活著，那找那個丫鬟也就沒有意義了。姜梧桐摩挲了一會兒手指，叫了果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