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姜梧桐又跟鳳棲潯說了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一直到姜梧桐說走的時候,他默默的跟著離開了。
不過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是回頭看了鳳棲潯一眼,然後才轉過頭去。
路上,姜梧桐不解的問雲遲:“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見了九哥之後就魂不守舍的?”
姜梧桐覺得今天的雲遲實在是太奇怪了。不過她奇怪也沒用,她的攝魂術對別人還能偶爾鑽個空子,但是對雲遲不知道為什麼,是絕對的不管用。甚至就連雲遲現在這種明顯不在狀態,毫無防備的時候,她都沒辦法蠱惑他。
姜梧桐想了想,這可能是作為殺手的基本素質。
如果太容易被外界影響或者蠱惑的話,大概是無法成為一名好的殺手的。
雲遲不想姜梧桐誤會什麼,解釋道:“長得很像從前我認識的一個人,不過很多年了,大概是不太可能。”
姜梧桐好奇:“多少年?”
“很多很多,比你大多了。”雲遲嘀咕了一句。
姜梧桐攤手:“那就真沒可能了,九哥也才十七歲,比我大多了那還沒出生呢!”
“不過,”姜梧桐一臉狐疑:“你能告訴我你多少歲了嗎?你有三十歲嗎?不然那麼多年前見過的人,你怎麼記得?”
其實雲遲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所以姜梧桐覺得十分的奇怪。
雲遲白了她一眼:“不告訴你。”
然後果斷別過臉,不再搭理她了。
姜梧桐……這傲嬌個什麼勁?不就是個年齡,還不能說了?
*
深夜。
鳳棲潯依然是靠在軟榻上,旁邊燭臺上的燭火微弱的飄搖著,他微閉著眼睛,臉色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出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
不知何時,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站在他房間裡的人。
雲遲看鳳棲潯睜開了眼睛,有些詫異:“你是在等我?”
“不然呢?”鳳棲潯朝他看過來:“你今天臨走的時候,特地回頭看了一眼,不就是想告訴我,你晚上會來找我麼?這裡已經沒有人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儘管開口。”
雲遲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整個主院裡,除了鳳棲潯以外就沒有一個人了。
“你難道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鳳棲潯輕笑:“你是天下第一殺手,我即便是把我的人全放這裡守著,也未必攔得住你,何必多此一舉?”
雲遲看著鳳棲潯,目光漸漸幽深。
眼前這男子,不,應該來說還不過是個少年,臉龐的稚氣都尚未褪盡,可他身上那份淡定從容,笑談生死的氣魄,卻叫他熟悉的彷彿真的是那個人又站到了他的面前。
多久了呢?
雲遲都快要記不得了。
時間對於他們而言,只是一個概念罷了。
“我找一個人,找了很多很多年,我相信我還能再見到他,可是我找的太久了,希望跟失望交織了太多太多次,以至於我也開始疑惑,是不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雲遲看著鳳棲潯,眼前的這個人,無論音容還是氣魄,都跟那個人重合了,卻反而讓他產生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