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梧桐靜靜的等著她哭了好一會兒，才遞過帕子：“慕容十，你還記得，我們在煙花巷的畫舫上，曾經說過的話嗎？”

那個時候，姜梧桐跟慕容玥瑤說，你以後也要嫁個喜歡的人。

而慕容玥瑤想跟姜梧桐說，卻沒有說出口的是，希望你以後也能過得好。

只是後來慕容玥瑤卻不得不嫁給了燕敘寧，現在，鳳棲潯也不在了。

她們好像都沒有如同當初所期待的那樣。

“姜梧桐，……”慕容玥瑤叫了一聲，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想問姜梧桐，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呢，你怎麼能只守候了他這麼短的時間，你們不是要幸福嗎，為什麼，為什麼他竟然就這樣離開了呢？

可是她卻問不出口，她離京之時就知道鳳棲潯儼然病重，那個狗—皇帝竟然還讓他上戰場……當時她得到訊息，說奉國皇帝派九王爺鳳棲潯上戰場迎敵，死在了燕帝燕敘寧手上的時候，她真的恨不能將鳳啟鉞那個老東西碎屍萬段，恨不得讓燕敘寧死無葬身之地！

姜梧桐的視線落在了慕容玥瑤隆起的腹部上，“這孩子……”

“是燕敘寧的。”慕容玥瑤輕咬了唇，她擦了眼淚，情緒終於穩定了許多，“初來燕地之時，雖然有很多不習慣，但是我想，若是能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我也知足了。我知道他野心勃勃，可是我沒想到，竟然會那麼快……”

“我是知道他有南下的打算，但是這種事情，他也不可能告訴我。他登基的時候，我就擔心他會有所行動，只是沒想到，居然……”慕容玥瑤輕吸了一口氣：“蘇綺……她怎麼樣了？”

姜梧桐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慕容玥瑤怎麼會突然提到蘇綺。

“燕敘寧登基那晚，喝多了，我無意間聽到他醉夢之中說……他會打下長安，把她奪回來，讓她永生永世，都無法逃離他的禁錮，讓她等著！”慕容玥瑤看向姜梧桐：“我從未見過他那樣兇狠的語氣，不像是愛人，倒像是仇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對蘇綺，究竟是什麼心思，他們之間，大概是有點兒故事……這次長安之戰，他空手而歸，那邊已經換了新帝，蘇綺她……如何了？”

“她死了。”姜梧桐沒想到，燕敘寧那麼急匆匆的南下，竟然真的是有蘇綺的原因。可那又如何呢？

姜梧桐嘆了口氣：“她是死在燕敘寧的箭下的，就在望北城，她親自帶領蘇家軍抵抗燕軍，最後死在了燕敘寧箭下，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慕容玥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好半天才呢喃道：“難怪，難怪……”

姜梧桐朝她看了過來。

“燕敘寧原本的作戰計劃，是在進攻望北城之前，調遣了燕地留守的十萬兵馬，而一旦加上這十萬兵馬的話，燕軍二十多萬人，攻打長安，長安城必定危急。所以，我在權衡之下，找了燕敘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