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秦驚羽靠坐在牆邊,想到那些捨生忘死的弟兄,冰涼的眼淚凝在眶中,久久未落,只懷中包裹住的小小孩兒,給她帶來一絲熱乞,一點溫暖。
元熙睡了,睡得頗不安穩,柔嫩的小臉上一道掐出來的紅痕,泛著淡紫,清晰可見。
由此記起那一聲淒厲的啼哭.秦驚羽咬緊了牙。
蕭冥那個惡魔,是沒有人性的!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遷有元熙,如果她倒下,如果她屈服,元熙無人佑護,更無生存之幸。
只是如今身陷囹囫,與外界聯絡中斷,又失去了護身暗器,就連自己人在何處都是一無所知,她如何自救救人?
來的路上被人蒙上了眼,車輪滾滾,行了至少一個時辰,然後就被丟進這小屋,無聲無息,暗無天日。
自己與元熙,到底被關在哪裡呢?
秦驚羽閉上眼,在一室黑暗中凝神靜心,努力調動感官,辨識位置。
自己想必真是病了,聽覺觸覺都變得遲鈍,時好時壞,聆聽許久,才勉強聽得遠處傳來的一點聲響,好像是嘩嘩的流水聲。
離天京城最近的河流,當是離城南四十里開外的渭河,難道自己到了渭河邊上?
這個念頭一起,就被否定了,當日父皇已經派大將軍雷陸調兵駐守南北,形成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若自己與元熙被帶著朝南走,一路上不可能如此風平浪靜,毫無阻力。
不是渭珂,莫非是……擴城河?
秦驚羽社自己大膽的假設嚇了一跳,心幾乎要跳出胸口。
蕭冥帶著自己在向天京城靠攏?!
他想要做什麼?是跟父皇談條件,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定了下神,心裡閃過一絲僥倖。
不論他出於何種目的,沒有遠離天京,對她而言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仔細回想一下,那個膽小的汝兒在事發當場不知躲去了哪裡,若能及時通風報訊,她相信以燕兒的能力,一定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的,雖然不見得能勝過蕭冥,但再加上父皇的軍隊,脫險也不是難事。
為今之計,當小心謹慎,不讓元熙和自己有任何損傷!
咿呀一聲,一道刺目的亮光隨著來人推開的門射了進來,秦驚羽心頭一凜,雙目不自禁眯起,懷抱元熙的動作也是緊了幾分。
“吃飯!”
隨那粗魯之聲,一隻黑乎乎的鐵罐摔在地上,裡面的飯羹流得到處都是。
房門關上,又是一片漆黑。
秦驚羽摟著元熙慢騰騰過去,藉著幽暗的微光睜大眼看了看,又使勁嗅了下,再略微一嘗,飯菜裡隱隱有股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