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坑爹!
喬以安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裡,有股強烈的殺人衝動。
她招了招手,儘量放柔自己的表情:“小胡啊,你過來。”
胡亥警惕的看著她,猶猶豫豫磨磨蹭蹭,一點點的挪了過來,在距離喬以安一臂之遠的地方果斷的停下來。
喬以安心中暗歎,名為胡亥的青年品行冊上再加上一點,敏而好學,同樣的錯誤不會犯第二次。
她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曲起:“做了皇帝以後,你可以娶很多很多老婆,可以想讓誰死就叫誰去死——別動!再動抽死你丫的!”
五好青年膽戰心驚的看著喬以安,一臉忐忑的道:“我現在也可以娶很多個老婆,也可以想叫誰死就叫誰去死。”
對哦,現在還是奴隸社會,這幫子的王公貴族的特權相當的大。
喬以安雙眼兇狠的眯起,沒辦法,只好下狠藥了。
她猛然站起身,一把拎起了胡亥的領子:“你跟我出去一趟!”
二人踏出宮殿門,守在門口的內侍立刻跪了下來,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皇宮,喬以安腳步一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千年前的咸陽街頭,眼前簇新的房屋,視野盡頭整齊的城牆,讓人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二人邁步向前,走過了幾條街,因了胡亥身上華貴的衣衫,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喬以安瞥到胡亥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
兩個人一路穿行,漸漸的遠離了皇宮,到了一處密集的房屋區,房屋修建的既矮又破,明顯是貧民的居所。
見到二人衣飾華美,紛紛匍匐於地,一名老者在下僕的攙扶下顫悠悠的走了過來:“不知貴人來此,有失遠迎。”
望著老者身上尚算乾淨卻摞了補丁的衣服,胡亥厭惡的退了一步,喬以安隨手一抽,胡亥神色大變,破口就要大罵,隨即想起這個女羅剎的可恨之處,又囁囁的收了聲,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喬以安身側。
喬以安斟酌用詞,安撫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老者,和顏悅色的問道:“老人家祖上哪裡,做何等營生?”
老者哀聲長嘆:“我家先祖世居於此,文公時,先祖隨著南征北戰,受塗山將軍一職,只是子孫不爭氣,逐漸敗落了。”
喬以安明顯看到了胡亥身體一震,估計這個官二代也沒想到,眼前如此敗落的貧戶竟也有如此顯赫的歷史。
在秦國的歷史中,將軍一職只是領兵在外的大將才有的殊榮,一旦班師回朝,便會取回官職,是以,凡是領銜過這個職務的,無不是聲名赫赫之輩。
喬以安謝過那老丈,單手鉗制住胡亥,繼續下行,又到了另外一片貧民居住之所,大良造,上大夫,甚至有祖上為相的,每一戶貧民莫不是有著顯赫的祖宗。
看的出來,胡亥受到了很大沖擊,他的腳步踉蹌遲緩,這位秦帝國有數的高富帥大概從來也沒想到,他平日裡不屑一顧的貧民居然都有著如此的背景。
一鍋濃湯被喬以安漸漸的燉出了味來,她決定最後撒把鹽,完成這次的思想教育之旅:“你是秦公子,可你的兒子,你的孫子呢,你的孫子的孫子呢?”
正中靶心!
胡亥驚愕的抬起頭,看著喬以安淡淡的笑容,突然不寒而慄,他猛然睜開手,向著宮城的方向狂奔,喬以安措手不及,看著胡亥高大的身影越跑越遠。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了她額前的幾縷碎髮,露出了呆滯的臉,這就是鏡宇宙自身的力量麼,任何想要校正時間拐點的行為都會被徒勞的打破。
啪啪啪,一陣掌聲從身後傳來,趙高一身不起眼的灰衣出現在了喬以安面前:“小姑子說的甚有道理。”
喬以安看著面前中年男子那一張端方的臉,實在忍不住,右拳揮出,兇猛的擊中了趙高的下巴,趙高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張嘴便是一口鮮血,身後的陰影處閃出幾個侍衛,趙高揮揮手,擦了下嘴角,陰晴不定的看著喬以安。
喬以安有恃無恐:“公子胡亥現在還聽得進我的話,卻不知道對趙先生的話,能聽得進去幾何呢?”
趙高搖搖晃晃的爬起,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小姑子真乃女中豪傑是也。”
喬以安垂下眼簾,擦,被這麼個垃圾給誇了,她乾脆的伸出手:“想必趙先生已經準備好遺詔了。”
趙高臉色第一次大變,雙眼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喬以安毫不懷疑,下一秒這個傢伙就會撲上來,把她撕成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