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染得如血玉一般。大手交握於一處,只是一揉,像玩橡皮泥似的,把火龍捏合作成了球形。
鍾曉輪心神巨震,喉頭一甜,檀口微張,嘔出一口心頭熱血。蕭灑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抬手將火球朝她扔了過去。一陣熱浪襲來,鍾曉輪條件反射般一偏頭,火球擦著她的耳朵飛了出去。猛地撞上身後牆壁,頓時火星四濺,竟又是被打回原形,重新化為七寶金輪,一大半沒於磚石之中,輪面顫巍巍的劇烈抖動,發出令人牙酸的錚錚之音。
曉輪無論是反應,還是動作速率明顯差了蕭灑一大截。就在她鼻端剛剛嗅到青絲被烈火燎過的焦糊味之時,蕭灑已經合身撲上,如野獸撲食般,四肢壓在她肘膝關節之處,一俯身張口便咬住了她的粉頸。
想象中鮮甜的血液滋潤舌尖的情形並沒有出現,著口之處如生鐵般堅硬冰冷。蕭灑口中發出懊惱的咆哮,餘光覷見曉輪脖子上覆蓋著一層魚鱗狀的膚甲,竟是硌得牙齒生疼。
鍾曉輪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兩人臉貼著臉,呼吸可聞。只見蕭灑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裸露在外的面板沒有一星半點的血色,似乎連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都是白色的。曉輪心中一軟,如放棄了抵抗一般,柔荑輕輕撫上他的臉頰,眼中滿是悲苦愛憐之色,整個畫面就如佛女獻身殭屍般詭異。
就在這時,天空中降下一道金色的光柱,透過房頂直直照在兩人身上。蕭灑只覺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從嘴上傳來,直接把他掀了一個跟頭。金光如乳燕投林般,盡數匯入了鍾曉輪體內,她眼中的情感色彩頓時一掃而空,如神佛般無喜無悲。
蕭灑惱羞成怒,心中不甘,又嘶吼著衝了上來。這一次卻是形勢逆轉,鍾曉輪只是食指虛點,一束形如實質的佛光從指尖透出,頓時把蕭灑擊飛,摔了個七葷八素。她再次雙手合十,口中梵音更盛。須臾之間,歌聲便愈發清脆嘹亮,發聲如同總角小兒一樣稚嫩。
室內如九曜現世,佛光普照,襯得人鬚髮皆銅。蕭灑只覺得雙耳發聵,雙眼發暈,彷彿渾身的氣力如潮水般流逝,使出了吃奶的勁也爬不起身,柔和恢弘的金光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地眼前光華一斂,束縛頓消。蕭灑嘗試著扶牆起身,還沒等他喘息片刻,半空中一個車**小的金色卐字旋轉而下,照準他腦門連拍數記。就像被青銅大鐘罩住之後一通亂敲,蕭灑只覺口耳發麻,頭痛欲裂,慘叫著栽倒在地。
“休傷我主!!!”門口閃過一個快逾雷霆的黑影。
一隻巴掌大小的狗兒撲了進來,還沒等落地便化成個十七八歲的俏麗少女。那少女一頭傲雪般冷豔的銀髮,身著黑色皮衣皮褲,手執一根通體發烏的長鞭。再加上如漆似墨的眼線,絳紫色的唇彩,活脫脫一個飛揚叛逆的龐克少女。
鍾曉輪見了來人,秀眉微蹙,心中焦躁,高聲道:“悠悠,你不助我便罷了,莫要阻我。”
龐克少女不願去搭理她,眼看著蕭灑面色痛苦,被壓制在地,心頭便如刀絞般疼痛。忍不住一抖長鞭,打在卐字之上,頓時佛炎飛射,黯淡了許多。
見她還要動手,鍾曉輪心中大急,飛身上去拽住長鞭,疾聲厲色道:“糊塗!時機未至,還不到他出世的時候!若你再莽撞誤事,我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龐克少女面沉似水,深深看了看不斷掙扎的蕭灑,終究是長嘆一口氣,玉足一頓,別過了頭去。
鍾曉輪見她不再搗亂,心中大定,手中結印,眸裡射出兩道匹練般的光華,推打在巨大的卐字上。金光如驕陽遇雪,霎時便融化在了蕭灑頭頂。
“禿驢誤我!”蕭灑恨恨地大喝一聲,眼中乖戾褪去,漸漸清明,如注射了鎮靜劑般平和了下來。不多時便鼾聲大作,沉沉睡了過去。
鍾曉輪不敢怠慢,隔空虛點,又是幾道佛光打入他體內。玉手摸著他的額頭,感覺高燒已經退了,死人般灰敗蒼白的膚色也轉回了正常的黝黑。直到這時,一顆高懸著的心,才重新落回了肚子裡。
龐克少女面色不虞,一把撥開曉輪覆著他額頭的手,皺起小鼻子把蕭灑全身上下細細嗅了一遍,連腋窩胯下等私密處亦沒放過,隨即冷笑道:“不許你碰他!說吧,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就如我們當初不知道誰偷偷在他體內種下禁制一樣,如今封印已鬆動,又有人在我們眼皮底下動了手腳。”鍾曉輪訕訕地抽回手。
“這件事我會去查的。”龐克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道:“你把我家主人又封印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