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替向前,五六下之後便到了對岸的遊客堤壩上。
就像憲哥經常掛在嘴上的,the-show-must-go-on。舞臺上沒有春夏秋冬,只有喜怒哀樂和生老病死,一切客觀的因素都不能成為表演半途而廢的藉口。
演出時間不等人,在周圍工作人員一片讚歎和掌聲中,老蕭奮力拖著疲憊的身軀,踉踉蹌蹌的往下一個關卡跑去。雙臂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麻木到失去了知覺。全速跑出了數百米,通體活絡,血氣上湧,這才感覺到鑽心的撕裂感從兩個腋窩下湧來。老蕭不驚反喜,這是一個良好的現象,說明最多隻是肌肉拉傷而已,沒有傷筋動骨,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本來以為金魚廊算是相對輕鬆的一關,等蕭大龍套按規則脫掉鞋子,踏上長達三百多米的健康步道,又傻乎乎的衝出十來步,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厲害。這種讓人無處落腳的折磨,就像是赤腳走在滿是砂礫和貝殼的無人海島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辛酸,沒親身經歷過的人,是絕對沒有辦法體會的。
演員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老蕭赤紅著雙眼,大步流星向前,腳底板每傳來一次陣痛,就張口罵一次製作人生兒子沒屁眼。倒不是他忘了老趙生的是女兒,而是聽說現在開放二胎政策了,先把詛咒放在前頭,等著刀疤臉的兒子來自投羅網。
連滾帶爬,不光是足底按摩,連全身都按摩了,才堪堪滾出金魚廊。以老蕭超越常人的意志力,也忍不住一屁股癱坐在地,再一次感嘆著平地真好。但是這次的重點不在於“地”,而是放在“平”上。
這真他喵不是人乾的活啊!老蕭吐出一口濁氣,不斷向大腦傳輸著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的訊號。喘息了片刻,便馬不停蹄向下一關趕去。
彷彿是為了襯托關底boss的生猛,透過天鵝湖的浮橋顯得異常輕鬆。既沒有老蕭想象中撒上肥皂水來增加難度,也沒有如大公猴般的蝦兵蟹將來搗亂。
隨著視線中的鱷魚潭漸漸清晰了起來,蕭灑的心情也愈發的沉重。這是一個類似於猴山的開放式下陷景觀,只不過不論是面積,還是高低落差都遜色了許多。大約籃球場大小,下陷深度也只有四米。
遊客堤壩上簇簇擁擁,挨肩擦背站滿了人。他所能想到的,一個不落都在場。終點線近在眼前,所有人臉上都掛著迎接勇士歸來的笑容。當然了,侯鵬和憲哥出外,憲哥是在埋頭看著計時秒錶,而侯鵬又沒有失心瘋,當然不願意代表他前妻出戰的老蕭勝出了。
蕭灑並沒有貿然下到潭中,而是花了一分鐘細細觀察。兩隻鱷魚懶洋洋的一動不動,躲在角落的樹蔭裡,即使是粗糙如它們,也頂不住陽光的暴曬。長嘴上晶晶瑩瑩,那是被包頭兒他們纏上的透明膠帶,老蕭可沒有開啟潘多拉盒子的打算。
到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上一位大無畏者是如何闖過去的了。看來闖過鱷魚潭根本就不需要直面怪獸,就像是爬著魔豆藤上天的傑克,趁著巨人夢周公之時,只需不吵醒他,便可順利偷走下金蛋的雞,然後逃之夭夭。
話雖如此,但畢竟是在鱷魚眼皮底下搞小動作。老蕭更深深懷疑著,那看起來就不甚牢靠的塑膠帶,能否束縛住不安分的巨獸。
傲劍不回頭,羞刀難入鞘,已成騎虎難下之勢。眾目睽睽之下,老蕭也只得硬著頭皮跳了下去,心驚膽戰的扭頭看了看角落,鱷魚們還在打盹小憩,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地盤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別去看它們,越看越邁不動步!”堤壩上的翟瀅大呼小叫道:“時間不多了,你倒是快點啊!”
沒腦水的臭婆娘,驚動了鱷魚我遭殃,你也輸定了!你準備跟我同歸於盡嗎?老蕭又氣又急,連連給她打著噤聲的手勢。還好甜姐兒機靈,一把捂住了母老虎吱哇亂叫的大嘴巴。
沒了搗亂的人,接下來進行的很順利。老蕭躡手躡腳前行,繞著正中央一灘混濁的潭水而過,抬眼處便是可助他逃出生天的“魔豆藤”。
那是個一米半的高臺,其上設定了個類似蹺蹺板的機關。平臺的邊緣處,離堤壩只有兩三米,助跑一下,便可輕鬆的跳上去。不過看其煞費苦工的模樣,顯然並不是讓選手當助跑踏板的。老蕭稍微研究了一下,就發現了其中端倪。
蹺蹺板的後端下垂,前段上翹。正上方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木箱,用麻繩捆綁著,連掛在一個滑輪上,麻繩延伸向下,尾端系在蹺蹺板後端上。
看起來是利用槓桿原理,人站在蹺蹺板後端解開麻繩,木箱受地心引力下落,繩子便帶動後端向上翹。木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