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愛,這麼溫柔,這麼體貼,像水一樣的太淵……我的……」
說著說著,熾翼自己都漸漸迷茫起來,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原來,在自己的心裡,太淵竟是這麼好的……
兩個人原本就離得很近,太淵的頰邊覆著他的掌心,琥珀色的眼睛裡,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倒影。他就像為了看清楚自己的樣子,慢慢地靠近,慢慢地靠近……直到微側過頭,豔紅的唇輕輕地碰到了同樣柔軟的觸感。
一瞬間的接觸,那陌生的感覺讓兩人同時受到了驚嚇。熾翼稍稍退開以後,卻忍不住再次前傾。太淵想往後仰,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扣住了腦後。
只是一下,就一下……
輕觸,退離,追逐……然後,是天翻地覆的交纏。火熱的唇舌挑出了深藏的禁忌,心中的貪婪讓一切失去了控制。
雲夢山的山巔,皎潔的月光下,熾翼吻了太淵。
很久以後,他的手最終從太淵的腦後滑落下來,攬在頸側。
指尖下,是太淵失速的脈動。他的心,也絲毫不遜色地狂烈跳著。他們相互倚靠在對方的肩上,慢慢等待這種令人疼痛的速度減緩下來。咽喉裡還有著淡淡的血腥,不知剛才在撕扯中,是誰咬傷了誰……
許久,沒有人說話。
「啊!」驟來的疼痛讓太淵迅速回神。
熾翼抬起了頭,唇邊還有鮮豔的血跡。太淵肩膀的同一個地方,又一次地被熾翼咬得鮮血淋漓。但是太淵毫不在意,因為盯著他,爾後拉起他的衣袖擦拭嘴唇的熾翼,在月色下足以令任何人為之瘋狂。
「太淵,回去吧!」眼中光華流轉的熾翼,卻用一種平靜的語調對太淵說:「是時候回去了。」
容不得太淵說出任何的話來,熾翼轉身就往山下走去。太淵跟著他飛快奔走,腦袋裡依舊有些昏沉。
直到太淵差點被樹藤絆倒之後,熾翼才拉著他的手,一路加速衝下了山。一路上,熾翼沒有回頭看過太淵一眼。就算乘著火鳳返回千水之城的途中,他也始終站在太淵的身前不言不語。
熾翼在慌張!
是的,慌張!這個從未在他長久生命中出現過的情緒,現在清楚分明地寫在他的心裡。他是因為慌張才咬了太淵的肩膀,那個時候要是不做點什麼,他怕自己會做出可怕的事情。
火族的赤皇情不自禁地殺了水族的七皇子,比之火族的赤皇情不自禁地吻了水族的七皇子,是兩件絕對不能相提並論的事情。前者至多讓他暴躁狂妄的名聲更為響亮,但後者可能導致的影響完全無法估量。
他怕自己念頭一轉,會引動殺機。他一路不敢去看太淵,是因為生怕自己的慌張已經控制不住地形於神色。更怕自己一時意動,會出手殺了他。
吻了太淵,只是一時糊塗,畢竟今夜月色很好,雲夢山上景色絕佳……就算他再怎麼心無邪念,總也有腦子糊塗的時候。只是一時控制不住,由憐生……不是!不是什麼愛,只是憐惜他!太淵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因為憐惜他,才會……才會吻他……
想到這裡,熾翼的臉色已經如同風雨欲來。這麼爛的藉口,實在是連他自己也騙不下去,這種出格的行為,讓他手足無措。
這一切完全是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之下,由他一手主導而成的,而且對方不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女性,而是一個不嫵媚不誘人,沒有半點風情的男性……不,對於他來說,太淵根本還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
到底是染了什麼瘋病,居然對太淵做出這樣的事情……
太淵知道,熾翼情緒不穩,因為他手上的力道時緊時鬆。
肩膀有點痛……一想到肩膀上剛剛被咬的這一口,他就想到了上次的傷口。牙印結成了淡淡的傷疤,每次換衣沐浴時都能清楚地看到。
那天,熾翼沒有直接除去傷口,而是用了最奇怪的方法,把傷口包紮了起來。是因為無力施用最簡單的法術,還是熾翼是為了提醒自己所以留下了這個疤痕?這一點,太淵始終沒有弄清。
但是後來,他卻還是沒有使用任何的辦法,消去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咬痕的傷疤。反正,也不是明顯的部位,就留著好了……
一路上,反反覆覆想著一切瑣碎的事情,太淵是在剋制著不要回想剛才那令人發狂的一幕。
唇舌接觸之間,就像一把火燒了過來,讓他心中潛藏著的本性無所遁形。那是一種噬血的衝動,想要撕裂了對方,吞吃入腹的衝動。想要乾乾淨淨,一根骨頭都不剩地把他吃了下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