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女人……」熾翼笑得有些奇怪:「若是我說,我對滅了水族一點興趣也沒有呢?」
「我知道你想讓火族統領世間,所以你是不可能會拒絕我的。」太淵笑了一笑:「孤虹和奇練重傷,寒華已經離開。這個絕好的機會,一旦錯過就再也難有,火族的赤皇真的會輕易放棄嗎?」
「你就這麼肯定?」
「如果說,我能夠接受這世界有一個共主,那個人也只會是你了。」太淵嘆息著說:「總有一天,你會超越一切,站在無可比擬的高處。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有這樣的預感。」
「太淵,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熾翼半垂下眼睫:「這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無法回頭的決定,你就不怕……」
「熾翼,我早就什麼都沒有了。」太淵站了起來,退開兩步:「我怕什麼呢?」
「你總算說了一句心裡的話吧!」說完,熾翼側著頭,想了很久。
太淵也不打擾他,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其實,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熾翼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刻意的慵懶和漫不經心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疏遠:「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我沒有理由不好好把握的。」
「那實在是太好了!」太淵走近了一步。
「七皇子。」熾翼坐直了身子,眉目間輕佻不再,自然而然變得拒人千里:「不如談論正事吧!」
「赤皇大人請問。」
太淵垂下手,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東海四方有著阻擋異族的界陣。」熾翼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軍如何進入東海,這是最關鍵的一點。」
「這一點,赤皇大人不用擔心。」太淵揚起嘴角:「這根本不成問題,我自有辦法。」
「北鎮師青鱗?」熾翼只是沉吟了一刻,就想通了其中關節:「他恨我入骨,你居然能勸他助我,實在是不簡單。」
「過往的恩怨怎麼比得上局勢逼人?北鎮師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什麼選擇對自己更好。」
「共工的失敗果然是理所當然。」熾翼扯動嘴角:「他根本就不明白,無與倫比的法力遠遠及不上能掌控一切的頭腦。」
「多謝赤皇大人誇獎。」
「論起頭腦奇練不比你差,只可惜他總是猶豫心軟,心存僥倖。孤虹則是敗在他驕傲和不肯認輸的性子上。」熾翼像是輕描淡寫地問:「你說,如果有一天我也栽在你的手裡,那會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太淵不明白赤皇大人話中的意思。」
「我還不能確定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熾翼似笑非笑的眼睛望了望他:「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告訴你,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的。」
太淵低著頭,有一霎那的怔然。
在他來到這裡之前,已經設想好了一切。事實也證明,熾翼果然不可能拒絕和他的合作。所有的一切都朝著他所安排的方向發展著……
但是為什麼,他的心裡卻會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熾翼看著他的目光,總讓他想起共工撞上不周山的一瞬,熾翼回眸遙望的神情……
那時的熾翼似乎在說:太淵,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
太淵心裡一直就很明白,也許在這世上唯一能夠了解他的,不是血緣親屬,也不是那個自己念念不忘想得到的女人,而是面前這個永遠分不清是親疏遠近的男人。
再抬眼一看,見熾翼躺回了榻上,似乎是睡著了。他閉著眼睛的樣子,就像是這世上任何一切都和他無關。
太淵握緊手中的摺扇,無聲地笑了。
天地間千萬年來相制衡的力量早已開始產生偏差。
水神共工撞死在不周山的那一刻開始,一切舊有的規則註定要被毀個徹底。就像共工和祝融取代了四方帝君成為世界的主宰,有一天他們也必然會被其他的神只取代。
這一天突兀地到來,水和火分享著權力的時代,在這一刻終於完全不復存在了。
分享權力,就代表著分享天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有誰願意和另一個人分享這有可能獨得的天地?
向來自負的蒼王孤虹當然不願,就連一向似乎不留戀權位的白王奇練也不肯放棄,所以,水族主神的位子,就成了第一個爭奪的目標。因為誰都很清楚,只有代替共工成為水族主神,才有和火族一較長短的資本。
他們都很心急,雖然水族根基依舊穩固,但是半個世界,怎可一日無主?
白王和蒼王誰更出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