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用的空罐裡菸頭積了10多厘米,裡面一冒煙,使用咖啡啤酒什麼的隨手倒進澆滅,發出令人窒息的酸味兒。碟碗則沒有一個不黑糊糊的,裡外沾滿無名髒物。地板上散亂仍著速食麵包袋、空啤酒瓶什麼以及什麼器皿的封蓋之類。沒有一個人想起過用掃帚把它們掃在一起或用垃圾剷剷倒垃圾簍裡。風一吹來,灰塵便在地板上翩翩起舞,而且,每個房間都充斥一股難聞的氣味。雖然氣味多少有所不同,但其成分都是毫無二致:汗、體臭,加上垃圾。大家全都把要洗的東西塞到床下。沒有一個人定期晾曬被褥,於是那被褥算是徹底吸足了汗水,釋放出不可救藥的氣味。我現在還感到不可思議:在那般混濁狀態中居然沒有發生致命的傳染病。
不過相比之下,我的房間卻乾淨的如同太平間,地板上纖塵不然,窗玻璃光可鑑人,臥具每週晾曬一次,前臂在筆筒內各得其所,就連窗簾每月都少不得洗滌一回,這都因為我的同室者近乎病態地愛潔成癖。我告訴別人說:“那傢伙練窗簾都洗!”但誰都搖頭不信。誰也不知窗簾乃常洗之物。他們認定:窗簾是半永久性垂在視窗的附件,並且說“那小子性格異常”,隨後又都稱其為“納粹黨”或“敢死隊”。
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