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趕到了汪五爺的別墅。老頭子生活很規律,早晨六點就起來散步。沿著小山下的江邊兒走一遭,看著讓他白手起家的繁忙江面,感悟自己幾十年的沉浮。
&麼?果然這樣!”汪五爺負手在江邊散步,聽了莊霜葉的彙報,這老頭子皺了皺眉頭站住了。對於孫浩的拒絕,這老頭子似乎不是太意外。一個能毫不猶豫地拒絕權勢和財富的傢伙,假如再拒絕一次美色,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莊霜葉不知道汪五爺的心思,事實上她一直都看不透這個老傢伙。惟其看不透,這才始終保持著敬意和畏懼。“汪五爺,其實也說不定他……就是靦腆了點。這傢伙看似高大威武,其實還是個……”
莊霜葉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或許,她擔心自己的一番話,會引發一場罪孽深重的地下陰謀和陷害。
汪五爺笑了笑,說:“一個半生不熟的小子還能抵擋住權勢、財富和美色的誘惑,這得多強的定力!五弟。咱們年輕時候,在定力上恐怕比這孫浩還差了不少呵。”
旁邊站著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就是汪五爺的集團總顧問、實際的大軍師趙旗——也是汪五爺口中所謂的“六弟”。當初汪五爺在江面上白手起家,小了十歲的趙旗就跟著他混。如今六兄弟零落大半,只有汪五爺和趙旗活了下來,得以享受這餘生的繁華。
當然,趙旗也是和莊霜葉有著魚水之歡的男人。只不過此人一向低調深沉,不大張揚。
此時,趙旗也只是笑了笑。“很不錯的小夥子,有潛力。只可惜昨天沒能見到。”
莊霜葉不知道這兩個狐狸在想什麼。迷迷糊糊的問了句:“汪五爺,是不是要打壓打壓孫浩?”
趙旗哈哈一樂,替汪五爺把話說了:“晚秋你就是看不開,為什麼要打壓人家?人家做人家的。咱們做咱們的。只要他別來搶咱們飯碗就是了。天底下掙不完的錢。就是這大上海也是遍地的黃金,你還指望咱們集團把天底下的錢都掙了?有錢大家賺,這才叫一個皆大歡喜。”
莊霜葉自失的笑了笑。心道自己還真是過於疑神疑鬼了。隨後看到汪五爺笑著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該走了。
而當莊霜葉離開之後,兩個老頭子的臉色同時陰沉了下來。趙旗扶著欄杆看著江面,嘆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每一撥新人物的出現,都讓咱們這些老東西睡不著覺啊!”
&麼多年一個個厲害的新人,都是才俊,但也都是不服輸、不認軟的傢伙。如今,又出來了一個孫浩。”汪五爺細述曾被自己滅殺過的一批批後起之秀,感慨很多,“話說回來,服輸、認軟的能有幾個真好漢,那樣的反倒不用咱們計較。”
趙旗苦笑:“地下世界的每一次權力交接,都伴隨著鐵和血,別指望什麼和平移交,那都是騙人的玩意兒。大哥,我是真怕啊!”
不怪這兩頭老狐狸膽小怕事,事實上他們兩個的膽子比常人肥得多。他們是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在謹小慎微、一步一觀察。小心謹慎的人,總能活的更久一些。要不然,汪五爺也不會屹立大上海地下幾十年而不倒。
汪五爺笑著拍了拍自己這個最小的結義兄弟的肩膀,“就是你這個‘怕’字,給咱們掃清了多少的隱患。做最後一票!等這個孫浩也沒了,應該又能換回五六年的安穩期——這種人物出現的機率畢竟是很小的。而五六年的轉型期,咱們的集團在上層的經營佈局會徹底穩定下來。那時候完成了轉型,也就不用這麼戰戰兢兢的走下去了。既然走進了這一行,想得一個安安穩穩的晚年,真難喲!”
趙旗點了點頭,說:“在這個轉型關鍵期,決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更不能出現整個大上海範圍內的地下風暴。二十年前咱們上位的時候,腥風血雨歷歷在目!半年內,做掉這個孫浩。不過近三個月內別動手,咱們剛剛招攬了他,招攬不成就出了事,痕跡就太明顯了。”
&三個月內,咱們還得幫這小子一把,免得讓人懷疑到咱們頭上。”汪五爺這老狐狸和趙旗的思路向來很默契,這是二十多年腥風血雨考驗下磨礪出來的。這兩個從滾滾水面上起家的人物,最明白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趙旗笑道:“他們那ktv不是快開業了嗎?安排大混子都去給個臉,就說孫浩是咱們的朋友。讓他們別跟孫浩和蕭寧對著幹。但是在此期間,暗中挑撥劉維嘉和孫浩他們發生一點小衝突。等三個月後滅了孫浩,人們第一懷疑的會是劉維嘉。而劉維嘉和咱們集團的關聯最少,哪怕這兩個小子倒下去,也牽扯不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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