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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而在此時,酒樓樓梯登登作響,四個商賈模樣的人魚貫而入,三人一上來,便橫眉瞪眼的大喝大嚷,幾個斯文客人嚇和連忙閃到一旁,結賬下樓。酒保慌慌張張地跑來,臉上賠笑道:“四位爺,這邊坐!這邊坐!不知幾位今天能過去嗎?”

那四人中一位鷹勾鼻的商人大聲道:“過去個屁!本想這一趟跑到粵東去,雖然辛苦了一些,可這生意多少也賺點!如今出了個雞角山大王,死活不讓我們過,他們放話說:“過人不過貨,人可以過,貨不能過!”

他身側的一身著白衣的商人道:“本想把這批貨物運到,再從那邊帶回一匹藥材,那也是夠瞧的了!滿臉鬍子地道:“如今災荒連連,天下人都快沒飯吃了!哎,我們這也是為生計奔波,要不是為了養家餬口,我們幹嘛東奔西跑地活受罪啊!

第四個嘆道:“什麼雞角山大王!狗屁!說白了就是一群無處謀生,無路可走,揭竿而起的一群流民!”哎!看來我們這次是血本無歸了!這麼多災民,我不知道這朝庭在幹什麼?皇上在幹什麼?那些當官地在幹什麼?還要不要人活了!白養他們了!”

楚曼君坐在視窗聽了他們這一番談話,忍不住皺著眉悄悄地回頭望了一眼,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以倒了杯酒,目光中滿是憂傷。

只聽穿白衣的又道:“當官的在幹什麼啊?他們都在想方設法保住自己頭頂的烏紗帽!哪能會管你的死活!現在天下風雲變幻,諸王爭衡,多事之秋啊!眼看就有場血雨腥風,咱們還是回去吧!”

鷹勾鼻道:“還是回去的好!我贊成!”

第四個頗有不滿,道:“那咱們就把貨丟在這不管啦!那咱們可虧大了啊!”

鷹勾鼻道:“那你想怎樣?死在這?說實話!我們兄弟四人能混到今天這般地步,與當年武帝天下一統,受四方朝賀的霸氣是分不開的。像當年我們兄弟四人走南闖北,塞上南疆西部哪裡沒去過!咱們把武帝旗號一擺,哪個敢惹!可眼前咱們連這個鎮子都出不去了。”

那滿面鬍子嘆道:“可惜的是武帝他老人家英年早逝!要不然咱們會混成今天這樣子!朝庭待明主啊!要不我們商人真沒法活了!”

穿白衣的低聲道:“我聽人說,隆佑帝真他媽混蛋!只知道整天喝酒看戲玩女人,大臣們一月也難見一面,他兒子更不像話,買官賣爵,亂收苛捐雜稅,拼命蒐括銀子,送女人,就是為了供給給他父親吃喝玩樂,以討得隆佑帝歡心!他說得唾沫星子橫飛,毫無顧忌。

這時,酒保送酒菜上來,各色大菜一會就擺上了一桌,四人就拼命大吃大喝起來,風捲殘雲地把一桌菜吃得一乾二淨,酒也喝得半滴不漏!那鷹勾鼻滿面紅光,叫道:“半個多月來,每天吃些乾糧白水,吃得我是頭暈眼花。現在貨也出不去,真他媽的活受罪!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幾餐吃了算球!

大鬍子嘆道:“雞角山這些人不也是被逼上梁山的!我聽說先太子如意還不錯!”鷹勾鼻抹了抹嘴,打了個酒嗝,顯然有七八分醉意。一付酒足飯飽的樣子,道:“不錯又怎樣!隆佑帝只愛美女和他兒子,朝中上下哪一個敢幫太子一把!就連昔日太子的結義兄弟都在背後下黑手,搶了太子妃!我看啊!武帝千辛萬苦打下的江山是要敗在隆佑帝父子手裡了!我們就坐著等死吧!”

左邊的第四個冷笑道:“你們不要說這些沒出息的話,咱們三人也在江湖混了這麼多年,要是實在運不出去,咱們也投靠雞角山大王去!就憑我們帶去的這批貨,起碼也得弄個頭兒噹噹!三人點頭稱是,低聲商議起來。

慕青青嘆道:“看啊!現在連商人都準備落草了,這天下快沒救了。隆佑帝父子逼你如此,楚大哥,不如咱們反了吧”

楚曼君臉上浮現近乎殘酷的表情,他怒道:“胡說!我是忠臣,我是不會幹這違良心的事的”

如果不是慕青青說出口,他根本不會往這上面去想,也不敢想。一個忠字和一個孝字已經束縛了他近三十年,哪怕這幾年來被隆佑帝戒備成這個樣子,被金陵王們欺凌成這個樣子,他都不敢去想邁出這麼遠的一步。

二人在街上找了一家清靜的客舍,洗漱一番後,只覺非常疲倦倒地床上,不多時便昏昏睡去。

長長的商隊,包括括糧車,藥材,鹽車,鏢車都被堵在關口。鏢車上插著的鏢旗和各商號的號旗兇著風獵獵作響,和著牲口的嘶叫,為這關口平添了一份蕭索之氣。

與之相伴的是一大群災民,扶老攜幼,也被堵著。一個留著小鬍鬚的中年稅官向眾人大聲喊叫:“糧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