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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迎接莫塵的緣故,當長公主回府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沉。故而本該早已經開始的午宴,也變成了晚宴。
晚宴位於長公主府前院的明光殿,其中只有十數位長公主的心腹有資格參加。因為大家都是熟人,故而雖然長公主尚未抵達,但氣氛已經相當的熱鬧。
一位身著亮銀色戰甲的俊俏將領坐在右側第二位,環顧眾人後將目光放在了魏徵身上。他微笑道:“魏先生隨同公主前往迎接貴客,不知可曾見到貴客的模樣。”
其他人聞言,紛紛側首向著魏徵看去。
他們不能不關注此事,也無法不關注此事。因為他們身為長公主的幕僚之一,榮華富貴早已經與長公主聯絡起來,成了無法分割的一部分。而現在突然出現的莫塵,卻讓所有熟悉長公主的人為之心驚。
他們自問對長公主比較瞭解,但卻從未有人見過她會為了一個人如此興師動眾。面對一個讓長公主這般重視的人,誰也不敢放鬆警惕。
其中有人想要打探虛實,有人想要提前交好,但這都不妨礙他們先探聽具體情況。
魏徵微微搖頭,道:“說不好,也不知該如何說。”
眾人聞言微愣,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想到了很多,唯獨沒想到魏徵會這般回答。說不好尚且還能說魏徵看不透,這不知該如何說又是什麼鬼?
羅藝眉頭微皺,道:“玄成,以我們兄弟這麼多年的交情,莫非真的一點都不能說不成。”
莫塵的情況眾人自然不是一點都不清楚,但他們能成為長公主所倚重的幕僚之一,又豈是人云亦云之輩。沒有親眼所見,沒有與之交談試探,他們不會輕信所謂的傳言,當然也不會輕易對一個人下定論。
尤其是這個人與自己的頂頭上司關係不清不楚,甚至可能存在不同尋常的情況時。
魏徵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哪裡還不知道自己犯了眾怒。
他想到白日的場景,看了眼神色各不相同的同僚,只能苦笑道:“非吾不願開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魏徵說著,深深地看了羅藝一眼,似有所指道:“若是非說不可,在下只能希望諸位同僚謹記本分,莫要逾越了規矩與尊卑。”
這!
眾人聞言微愣,而後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話,有深意啊。
他們不自覺的看了眼羅藝,心中忽然明白了一些。
羅藝出身大晉將門,少年時便已經成名天下,在燕雲一代有著相當大的名氣。可以說,若是他沒有選擇追隨長公主,可以有著更大的發展與成就。
而羅藝為什麼放棄大好前途追隨長公主,他們自然多多少少都明白一些。
以往他們對於此事心照不宣,也沒有人多說什麼。畢竟喜歡長公主的人海里去了,可從未見長公主對誰有過什麼特殊的表示,更有很多人知道長公主當初的誓言,自然也沒有人擔心什麼。
可是現在,長公主對莫塵的表現,卻讓他們不由產生了幾分擔憂。
若是真的如同傳言一般,那可是禍事了啊!
長公主之所以能夠開府建衙,最大的原因便是當年在先帝身前立下的誓言。否則皇族的那些老頑固,怎麼可能任由一個女人執掌大權,哪怕當今聖上是個傻子,他們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皇權旁落別人家。
哪怕對方是武道大宗師,那些老頑固也絕對無法容忍!
在他們看來,長公主若是執掌大權,則只能是皇室的人。哪怕是死了,也必須是皇室的鬼!
羅藝眼眸瞬間緊縮,拿捏酒杯的手微緊,指骨有些泛白。他俊朗的面容略帶幾分尷尬,輕笑道:“在下並非不知深淺之人,玄成多慮了。”
羅藝說著,昂首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眼中閃爍一道凜冽的寒芒。
就憑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野小子,也敢打長公主的注意,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武道大宗師,可笑。
大晉若是沒有一點底蘊,那些各家各教反叛的武道大宗師,還不早就撲上來將大晉徹底肢解了。這蠢貨也不知什麼來路,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打長公主的注意。
羅藝心中冷笑,又帶著幾分不滿。
他喜歡長公主的事情,在整個洛陽都不是什麼秘密。哪怕是長公主從未對他有過表示,羅藝也沒有任何的怨言。因為他知道長公主曾經立下的誓言,也知道長公主從未對任何一人有過表示。
對他來說,哪怕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