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狗放在了窩裡。轉身到了衣櫃邊,翻開層層的衣物,從一件灰色綢衣的衣服裡,掏出了黃花梨制的盒子,拿出一顆藥丸,剩下的解藥只有三顆了。我將盒子放好,轉身倒了一杯茶,將藥丸喝掉,隨後回到了床上。
腦子中都是他白日裡跟我相處的畫面,強作的輕鬆掩飾不了疲憊的神色,還有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一直垂在身邊的左手……在我生病的這些天裡,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而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初愈的身子還有些疲憊,頭想得有些疼,不一會兒,我就昏昏沈沈的進入了夢鄉。
屋頂上哢嚓一聲微響,我的眼在黑暗中緩緩張開,院子中幾不可聞的呼哨聲、奔跑聲不斷從各個角落響起,如果是前兩天,虛弱的身體未必能夠讓我聽到這些。扯唇笑笑,這裡,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籠子,不管是在生病前,還是生病後。
今夜的天很不安靜,東風呼啦呼啦的吹著,將窗紙吹的微微作響,終於窗子經不住大風,啪的一聲在黑夜裡被吹開,一個矯捷的黑影順著窗子滾落到屋子裡,隨後起身管好了窗。
“誰?”
“是我,犀兒。”
進來的人疾步向我走來,邊扯下面上的黑布。淚水一下子充滿了眼眶,看著他消瘦的臉一字一句說道,
“大膽淫賊,深夜闖入公主殿,到底是何居心?”
“犀兒,想我了嗎?”他上前緊緊抱住我,雙手環住他的腰身,竟摸到了粘膩的液體。濃重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你受傷了?”
“三皇子手下的精兵名不虛傳,連暗衛都是狠角色,外面攻不進來,我用了三天時間才闖進來。”
“我給你包紮上。”我推開他,下床去取白布。拿著白布轉身的時候,被眼見的場面驚呆了。他的上衣已經脫下來,拿在手裡費力的擦著後背上的血跡。背後除了腰間血肉模糊的刀傷,還有一道一道被鞭打過的痕跡,雖然已經癒合,但是看得出來,當初留下的傷口有多麼深。
“你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我拿了軟布幫他輕輕擦著後背,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傻丫頭,我是大夫,這些都是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麼的。”
“我心疼我的,要你管!”看著原本如玉的身子變成了現在這樣,讓人如何不傷心。
“來,幫我上藥。”他遞過一個瓶子,裡面是白色的藥粉,我讓他趴在牆上,將藥粉輕輕倒在了傷口上。他身子一震,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可是我知道,一定是非常疼的。
最後按照他說的,將白布裹在他身上。
“青巖,你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
“公主殿下,有賊人深夜闖入府中,請問您是否見到?”
“汪汪……”小狗被敲門聲吵醒,衝著門外大聲叫著。
我伸手將被子蓋到了淫賊身上,放下了床四面的紗帳,隨後披上衣服抱起了受驚的小狗白澤,方才緩緩說道,“不曾。”
“公主殿下,恕臣斗膽,那賊人十分狡猾,臣等布了天羅地網都被他跑掉了,為免公主受傷,臣斗膽請公主開啟房門,讓臣檢查一下。”
“放肆!本公主正在歇息,難道你們要夜闖寢宮?”懷中的小狗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憤怒,不停的汪汪叫著。
門外的人似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卻沒有離開。我深知此時若是太過強硬,必會引起他的疑心。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你們擔心我的安慰,這樣吧,我先穿好衣服,一會只能有一個人進來檢查。”
門外的人似是驚訝於我的配合,連忙說道,“多謝公主。”
我輕輕開啟床下的暗格,將血衣血布收進裡面,轉身抱著白澤上了床,隨後說道,“進來。”
一個人全身甲冑的男人躬身進入了房間,大風隨著他的進入呼啦一聲吹進來,粉紅色的紗帳在大風之下輕輕蕩起,我斜斜的倚在枕頭上,袖子因為抱著白色的小狗垂到了上臂,凝脂樣的雙手輕輕安撫著小狗,一雙帶著微醒媚色的眼睛微嗔的向他看去。微亂的錦被起伏淩亂,竟有一截雪白的小腿似是不查,露在了外面。
他立即將頭低下,轉身將門關好。紗簾緩緩垂下,我隔著半透明的紗看到他匆匆在屋中環視了一下,又向屏風內看了兩眼,就躬身離去。
“不再看一看了嗎?”我緩緩說道。
“不……不了,多謝公主!臣告退。”他將門緩緩關上,我輕輕鬆了一口氣。身後的男人從淩亂的錦被中探出了頭,伸手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