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我再對嬌美人無禮了。”這句話正中何仙姑的要害,她一驚間,眼見嬌美人的花收瀲的更加厲害,就好似一個女子,用手矇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一樣,心中痛惜,又想報仇,又不想嬌美人再受到汙辱,心裡矛盾,當真是左右為難,猶豫不決,竟呆在了那兒。色無戒心中歡喜,笑得合不攏嘴。何仙姑越聽他笑,心裡越是氣憤,可就是不敢行動開來。
就在這左右為難之際,忽聽著呼呼聲響,有一物事從斜裡快速的向色無戒攻去,眾人無不仰頭去看,只見那是一隻籃子。色無戒正欲出言挑釁何仙姑,陡逢此事,也是一驚,揮手便向籃子抓去。那籃子本來擊他胸口,陡然間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繞到了他的身後。
色無戒反手打出轉,還沒碰到籃子,只見一人躍到身前,左右各出一掌,攻擊自己的腹部和胸部,掌力實足,迅速且厲害之極。事情突兀,雖然還沒看到他的人影,但一見這籃子,便是知丐八仙中的藍采和了。色無戒護住胸口,接過他的左掌,反手拿他右手。同時後腦風聲越近,一低頭間,籃子剛好從頭頂飛過,籃採和伸手接過,退後了幾步,幾聲嬌笑,站在原地不動。
色無戒和藍采和一見如故,多日不見,兀自相念,陡然間見到他,還真高興不已,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要講出:“藍姑娘,好久不見……”幸好群丐圍上來問候何仙姑有沒有受傷,才使他回過神來,忙改口道:“見過藍大仙,這廂有禮了。”
藍采和之所以出手,是因為見到色無戒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那麼的熟悉,開始有些懷疑,便想一探究竟,但聽他叫自己藍大仙,懷疑之心盡去,心道:“他叫我藍大仙,自然就不是色大哥?”心裡有喜又優。喜的是本來以為可以再見色無戒一面,香山一別,常自相念,只奈只能在夢中相見,不知祈禱過多少次希望再見一次,可憐都未能如願,以至鬱鬱寡歡,經常一個人提著藍子發呆。陡然間有了訊息,卻是從呂洞賓口裡說出,色無戒殺死張果老等人,眾人無不深信,唯有他相信色無戒不會是那樣的人,這樣就等於不相信呂洞賓,所以心裡非常矛盾。相見到他,但又怕見到他後,他自己也承認是兇手,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色無戒見藍采和不發一言,片刻間神色已經轉過了數次,時爾優鬱,時爾興奮,又時爾難過,心裡似有所感,也愣了片刻。隨即道:“何仙姑已敗,誰出來戰第三場?”群丐又是煩惱不已,三戰已輸兩場,第三戰等於是非勝不可,眼見色無戒是個勁敵,恐怕除了代幫主之外,再沒人會是對手,只議論不下。
群丐又想到被點了穴道的三壇護法,若能將她們的穴道解開,大可以說三位護法如同一人,便可以以三人對付色無戒,也不至被江湖同道恥笑,鐵柺李等人都自恃有極高的點穴造詣,各人均各展所能,都是無能為力,三壇護法身為女子,被好幾位男人在身上點來點來,徒惹麻癢而已,穴道不能解,臉已漲得通紅,到得後來,鐵柺李等人也不好意思在她們身上點來點去了。
紅巾教眾見了,都是大笑開來,稱讚鄭魔王點穴手法高超,鄭魔王自然得意非凡。耳聽得叫嚷聲道:“若沒有鄭魔王出手,你們這群乞丐又如何解得開大藏匿指,還是別丟人現眼了。”群丐聽了無不憤怒,只奈大敵當前,尚自不敵,只得暫時忍下氣來。
鄭魔王雖心中得意,但也知丐幫裡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平時生死相鬥,也只因志不同道不合,如果有機會,握手言好自然最好,遂阻止眾人取笑。
藍采和本來還有些顧忌,但他心中已經認定眼前之人並不是色無戒,倒是放心了許多,眼見眾人煩惱的樣子,便道:“採和自不量力,願出這壓軸一戰。”群丐一聽,紛紛聚攏過來,只望著他。藍采和自然也是知道這一戰勝敗的重要性,他雖自信滿滿,可也沒有信心一定能贏,若一般人為了鼓舞士氣,必然會在眾人面前大誇海口,可他卻偏偏相反,寧願把最壞的話說在前頭,免得落敗之時,陡惹眾人的匪議,只道:“這丐幫叛徒對仙姑姐姐無禮,採和非得教訓教訓他,若是技不如人,也說不得什麼?”鐵柺李點了點頭,道:“只要盡力就行。”群丐愣了片刻,又雷聲般的呼喝起來。
藍采和走到色無戒身邊,一雙眼睛在他身體四周打量,臉帶微笑,卻是不發一言。色無戒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只想說一聲“咱們來拳腳上比個高下,難道用眼睛就能克敵制勝?”但只怕他會聽出自己的聲音來,到時群丐必然當自己為仇敵,別說化解紅巾教與丐幫之間的恩怨,恐自己也不能在數千乞丐當中全身而退,所以微低下頭來,不發一言。
藍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