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的自己,然後摸了摸臉,回頭問沈君則:“你覺得好看嗎?”
沈君則忽略了心底的波動,故作平靜地道:“一般。”
蕭晴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一般。”頓了頓,小聲嘀咕,“還是**姐穿婚紗好看。穿在我身上,總覺得不倫不類的,這都什麼啊,上面還粘了那麼多亮閃閃的東西。”
沈君則聽見她的嘀咕,忍不住道:“還好吧,畢竟是Richard親自設計的,你穿著也……挺好看的。”
“是嗎?”蕭晴疑惑地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又把腦袋後面的白紗抓到胸前,突然往臉上一遮,“這就跟倩女幽魂似的吧。”
沈君則被她那搞笑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沉默一會兒,忍不住道:“她們都說很好看,就穿這件吧。”
蕭晴點點頭:“那就好。”
下午又約好了影樓的攝影師拍婚紗照。這是沈爺爺的意思,他親自掏出一筆錢來,讓君則和蕭晴儘管去拍幾百張來留念,還說什麼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各種動作各種表情各種背景,多拍一些,做幾本厚厚的相簿,將來也好回味。
他若知道兩人只是協議結婚,甚至暗中約定一年後就辦離婚手續,肯定會被氣到病危吧……
拍婚紗照對沈君則來說依舊是個痛苦的過程,要在攝影師的要求下襬出各種動作,做出非常甜蜜的表情。
“新郎伸出左手抱著新娘,貼近,貼近,哎哎你們再貼近一點嘛,鼻尖相差一公分才有這種曖昧的氣氛,都快結婚的人了,害什麼羞……”
鼻尖貼近,大眼瞪小眼……
“這樣瞪著對方是不行的啊,新娘,你要害羞,很害羞地注視著新郎,嘴角要微微彎起來……你這撇嘴的表情是想哭嗎新娘?”
“新郎,你要深情地注視著她……不是這種不耐煩的眼神,深情啊,深情點啊你們!”攝影師急了,“你們這麼嚴肅做什麼,這是拍婚紗照,不是拍身份證啊!”
沈君則終於放開了蕭晴,一直摟著她,手臂都有些發麻。回頭看了抓狂的攝影師一眼,淡定地道:“抱歉,我們平時很少拍照,被攝像機對準,會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蕭晴趕忙附和地點頭,“是啊,好像被監視一樣,脊背發毛呢。”
“那怎麼拍啊!”攝影師怒了。
蕭晴歪頭想了想,微笑著道:“要不這樣吧,這種特別親密的婚紗照,所有的夫妻都拍,一點新意都沒有,我們拍點特別的好了。”
“比如?”
“啊,你聽過一首詩嗎?”蕭晴頓了頓,“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攝影師嘴角抽搐。完全不懂她的抽象思維。
蕭晴笑了笑說:“就要那種‘距離產生美’的效果啊。比如,我在樹的這邊,他在那邊,我們兩個背靠背,互相看不見對方,卻聽得到對方講話,你不覺得很唯美嗎?再比如,我在屋內倒茶,他在屋外澆水,多麼生活化呀。或者,我趟在草坪上,他坐在旁邊什麼的……那些藝術作品不都這樣拍的嗎?距離產生美嘛。”
攝影師一拍大腿:“行,就按你的要求來!”說著就擺好了相機,“來,我們先拍第一張。新娘躺在草坪上,新郎,趴到她身邊去吻她。”
“……”
“……”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扭過頭去。
痛苦不堪的婚紗照連續拍了三天,各種曖昧動作弄得兩個人都身心疲憊。摟摟抱抱總是免不了的,就當是演員在鍛鍊心理素質吧。涉及實質性問題,比如接吻什麼的……都被兩人一口回絕掉了。那攝影師也挺不容易,這對新人瞪對方就跟瞪仇人一樣,太“因愛生恨”了,實在很難拍出冒粉紅泡泡的浪漫照片來。
近距離對視的照片倒是拍了很多,在攝影師的指導下,蕭晴使勁想象對面的男人是她童年時期特別尊敬的美術老師,沈君則就使勁想象對面的女人是一隻乖順可愛的小貓,兩人的目光中,這才流露出一點點“愛意”來。
三天下來,蕭晴覺得自己都快瘋了。好佩服那些演員,對著完全陌生的人都能深情款款說出肉麻臺詞,有時候劇情需要,還要熱吻,甚至床/戲……這麼一想,突然同情起謝意來,瞧他,學這麼多年表演,被折磨得精神都凌亂了啊。
回去的路上,蕭晴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
“叔叔生意上的問題我已經跟我爸談過,也找了些朋友幫忙,家裡這次難關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知道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