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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啊,每次想到她兜頭兜臉的給了許廷章一巴掌,我好幾個晚上都笑醒了。”

大男孩側過臉,責怪地看著他,說:“你怎麼這麼惡劣?我們應該為我們的朋友憤怒!我們幾個是發小!永遠的好朋友!”接著話鋒一轉,他義正言辭的狀態就消失了,對著同伴咯咯發笑,“不過青妍是好樣的,他可是一輩子還沒丟過臉的人呢,真好玩兒。”有人又說:“她也挺白痴的啊,扔掉了手裡三千克拉的鑽石,她去要了一根稻草。”他沒說完就被反駁回去了,說:“你懂什麼,她喜歡那個畫家,愛情是無價的。”

現在說得都輕巧,當初陸青妍的出走,他們幾個都想過動用一切力量把她刮出來,是許廷章阻止了他們,後來就都作罷了。現在大夥的一言一語取笑中,許廷章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提醒似地輕哼了兩聲,“是啊,我真是好榮幸,能讓你們這麼高興,還感悟到了愛情的真諦。”他說道,聲音底下猶如結著冰渣子,幾個人頓時改變的風向,滿面堆砌著討好的笑,說:“開玩笑嘛,別太認真,別太認真。”陸建輝在旁直犯糊塗,他們這夥人的思維不是他能懂的,不過他僅僅是瞅了一眼,就明白許廷章生氣了,也不知基於什麼心理,可能是怕他們幾個起衝突,他握住了許廷章的手,低下了頭,愧疚道:“對不起啊,青妍做得不對,她就是還年輕,你就原諒她吧。”

像是不喜歡他的道歉,許廷章斂著眉頭,定定地注視著他,過了一會兒,妥協地嘆了口氣,在他的頭髮上揉了揉,帶著無意間的溫柔:“傻了,又不關你的事,你道什麼歉?你比你妹笨多了,她當初也是算準了才幹的,她是許竟的媽媽,我能把她怎樣?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了,現在也沒人記得了。”他們之間的交流,讓其餘三人都吃驚不小,許廷章還能有這樣一面,真是通情達理。

過了一會兒,有人先做了自我介紹,是在許廷章正對面的大男孩,他朝陸建輝伸出了手,說:“你好,我叫唐小棠,海棠的棠。”陸建輝只好握住了他的手,輕輕頷首致意,說:“你好,我是陸建輝。”許廷章有少許報復心理,他嘲諷地給唐小棠的名字加了附註:“這人是上中學才改的名字,以前叫唐糖糖,疊字,兩個糖果的糖。”唐小棠的白麵臉皮燒得火紅,像是就要噴出火了,道:“不許你用我爸爸給我的名字取笑我!”他的語調可有趣了,跟小孩子一樣,爸爸是讀成了“把拔”。

陸建輝看著他是沒長大的奶娃娃,怕鬧僵了,連忙打著圓場,說:“很可愛的名字,也很特別,你爸爸真疼你。”許廷章老神在在地哼了一聲,在他左手邊的青年也跟陸建輝握了手,他戴著一個金絲邊眼鏡,氣質溫文爾雅的,形容略帶著病態,彷彿舊式社會中的富家子弟,周身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書香,卻又不至於給人嬌弱之感,“你好,我是周成鳴,是波塞冬海運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和廷章兩家是世交。”

波塞冬是本市最大的一間海上運輸公司,在全國範圍內也是前三甲。陸建輝生活再是封閉,也對他略有所聞,他同樣回了招呼,現在已經沒那麼拘謹了,剩下那位年輕人在抽菸,他的手臂上紋著條龍,短得豎立在腦袋上的頭髮染成了橘黃|色,這令他的頭如同一隻刺蝟,樣貌比許廷章還要狂妄張揚,他沒來握手的一套,直接就拿起桌上的煙盒,開啟抖出了一根,甩手扔給了陸建輝,說:“我叫任子耀,許廷章的同班同學,我是無業遊民,我老子是開賭場和錢莊的,在日x那個島國上還砍死過人,後面不知道怎麼搞的逃回來了,他是個老流氓,而我老大爺就是個死流氓……他去賣鹹鴨蛋很多年了。”他一邊介紹著自己,一邊順著圍坐的順序給人丟香菸。陸建輝撿起香菸,他是個良民,面對著這樣的社會人,少不免會緊張,於是他頗尷尬地把煙放在了桌子上,婉拒道說:“謝謝你,我不抽菸。”

他們四個人又重新洗了牌,陸建輝靜坐了片刻,他正選著脫身的藉口,許廷章突然拍了拍他的膝蓋,問道:“你肚子餓了吧?”他其實就是被餓醒的,不過也不好意思說白,只是回答:“嗯,我下去買點東西上來煮。”唐小棠在洗牌,他聞言就停住了動作,驚奇地說:“好厲害哦,你會做飯啊?我爸爸也會做飯哦,我爸爸做飯好好吃的,你多做一點,我也要,剛好餓了。”許廷章橫了他兩眼,冷冷說:“滾回你自己家吃去。”他說完就轉過臉,表情又舒緩了下來,低聲對陸建輝說:“廚房的保溫壺裡有海鮮粥,我媽帶過來的,你去盛一碗過來吃。”

唐小棠把紙牌握在手裡抽洗著,雙眼在數著自己的鈔票,嘴裡還抗議著:“許廷章,你變態啊,我們坐這麼久,你連杯水都沒給我們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