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沒有被汙辱過的人,怎麼理解那種深入骨髓、幾乎可以將血液冰凍的恐怖之痛?
雖然她兩次幸運逃脫了,可那恐懼已經印入心坎,遠遠超出她能承受的,所以……她寧可死,也不要再被那些男人欺凌。
她不後悔結束自己的性命,哪怕再來一回,她同樣會選擇這條路。
可是……她已經來了這麼久了,閻王呢?小鬼呢?為何這裡……奇怪,書上寫,閻羅殿森嚴恐怖,而周遭卻……綠樹成蔭,嫩草如毯?
這裡的景色好眼熟啊,她依稀在哪裡見過?但……不可能,她怎會到過閻羅殿?她又沒有死過……
咦!慢著!她猛地坐起身,然後一陣暈眩,緊接著,她只覺口腔一陣刺痛。
“死人會感覺到痛嗎?”她喃喃著,突然跳起來。“不對……這……這裡不是我才找到、準備躲藏的地方嗎?為什麼……難道……我沒死……”
怎麼可能?她記得自己已經咬舌了……舌……她試著蠕動嘴裡,發現舌頭完好,就是舌尖部分有點刺痛,應該是受傷了。
所以她並沒有把舌頭窈斷,只是咬傷了?那麼……她怎會在這裡?記得她去跟那混蛋談判,希望他別再糾纏她,結果……對了,她被他制住了。
那他有沒有……她趕緊將自己全身上下檢查一遍,好險,啥事也沒發生,她依然清白如初。
不過……混蛋捉住了她,卻對她秋毫無犯,或許……他不如她想象中那麼壞吧?
“喂,女人,你醒了?”一道嗓音在她背後響起,房寶兒一驚,轉過身去,瞧見那混蛋披散著頭髮,渾身冒著溼氣,一臉舒爽地走過來。“想不到這裡有如此好的溫泉,這個澡洗得實在太舒服了。”說著說著,他來到她身邊坐下,開始打理一臉的落腮鬍。
房寶兒張大嘴看著他。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小梳子,正小心翼翼地整理自己的鬍子。
她從來沒看過男人如此寶貝鬍子,明明他的頭髮更亂、還在滴水,他卻只顧著那一把看了就噁心的鬍子,這人真的好奇怪!
可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地被他吸引了。
“喂,你一直看著我幹麼?被我的鬍子迷倒了?也對,你找遍天下,再找不到比我這把更漂亮的鬍子了。”他得意洋洋地說著。
她別開頭,深吸口氣。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他這樣連臉皮都沒有的,真是……他果然是個混蛋。
而她,果然始終學不會罵人。
“對了,你這裡有沒有吃的東西?光顧著找你,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快餓死了。”龍天荒說。
她在心裡更正。錯了,他不是沒臉沒皮,是臉皮厚如城牆。
“到底有沒有啊?你不想看我餓死在這裡吧?”他催促道。
混蛋,他以為他是誰啊?居然這麼囂張!可是……他對她秋毫無犯,可見這人即便態度差勁,品性還是不錯。
她想了一會兒,還是回到原本打算暫時藏身的樹洞裡,翻出了幾塊野菜餅,遞給他。
“謝了!”龍天荒沒在意她拿出來的是什麼,因為他太專心於打理自己的鬍子了。
結果他手一伸過去,她不覺地心一揪,手便縮了回來,野菜餅全數落了地。
“喂,你幹麼?既然要請人吃東西,就要確定對方接住了東西再放手,哪有你這樣的?真沒禮貌……”他看著地上那堆野菜餅,幸好有一塊沒破,他撿起來,拍掉上頭的泥灰,咬了一口,整個人忽然像被雷打到一樣,眼睛直瞪著她。
她嚇一跳,登登登,連退三步。
他想幹麼?那種灼熱到像要把人燒起來的眼神……他不會又起不良心思吧?她悄悄地轉過身子,準備三度逃亡。
他突然跳起來,呸呸呸,吐光了嘴裡的野菜餅。
“你有沒有搞錯!這麼難吃的東西,丟給狗,狗都不吃,你拿來給我吃?!”他從沒吃過如此難吃的東西,又苦又澀,還帶點像是腐朽般的酸味,真是噁心斃了。
可當他仔細打量那塊野菜餅,發現上頭布著一點一點的白色,是沾到灰塵嗎?他用力拍了拍,沒拍掉,再看仔細一點……
“惡──”他抱著肚子乾嘔起來。他媽的,這塊餅居然發黴了!“你這個女人,果然心腸夠壞,居然拿發黴的東西給我吃,你想毒死我啊?!”
她怒瞪著他。深山野林裡有得吃就不錯了,哪有恁多講究?再說,她若想害他,直接餓死他得了,何必浪費自己辛苦尋來的糧食。
她小心翼翼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