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還記得當年她決定改過自新,徹底脫離過去那種荒唐墮落生活的時候,蘇冬說:“真好,早該這樣了。”

她卻開玩笑說:“可是我以為你會捨不得我。我要開始複習準備考試,而且以後都不會陪你泡吧玩通宵了。”

“那有什麼要緊的。”蘇冬一邊丟給小賣部老闆十塊錢買了包摩爾,一邊笑得很風情地講,“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是的,那時候蘇冬已經開始抽菸,並且正式跟了那個教會她抽菸的男人,每天同他進進出出,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在那男人的勢力範圍內風光十足。

後來,那個男人死了,死於一場惡性仇殺,身上被捅了好幾個洞。

方晨原以為蘇冬會傷心,結果下葬的當晚,兩個人窩在她小小的公寓裡,喝掉了三瓶紅酒。

蘇冬好像醉了,又好像還很清醒,她捏著杯子把玩,最後說:“突然有點後悔,當初怎麼就不肯好好唸書呢?如果考個名牌大學,再繼續讀個研究生該有多好。”

“真慶幸,你沒和我一樣。”蘇冬的思維和口齒一樣清晰,停了停,又說:“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像我這樣……”

04、這時候帶個男人回家,你就不怕他們誤會?

過年的時候終於放了幾天假,方晨立刻買了票回老家。

老家離C市並不遠,坐汽車從高速一路往南開,差不多兩個小時就能到達。

之前她也邀請過蘇冬一起去過年,結果蘇冬說:“你見我一年到頭哪天可以休息的?”

電話裡傳來熱鬧的划拳聲,隱約可以聽見旁邊有男人在唱:“……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還混和了嬌滴滴的捧場叫好聲。

蘇冬懶洋洋地說:“等你回來陪我去靜靈寺燒香吧。你不在,我一個人也不愛去。”

薄暮晨光 (一)(17)

通常,只有遇到不順心的事,她才會想到去廟裡燒香拜佛,所以方晨一邊答應下來一邊問:“最近又有什麼事情不順利了?”

只聽蘇冬在電話那頭笑:“這些人,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我去拜佛祖,希望能多活兩年,不要早早就被她們給氣死。”

方晨回到家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家裡的小阿姨早就燒好了一桌子菜,只等她來就可以開席。

近幾年,母親曾秀雲幾乎不再全國甚至世界各地跑了,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家裡,與小阿姨一道做做家務,偶爾在畫室消磨一下時間,但也終於在向傳統的家庭主婦靠攏了。

見到女兒回來,曾秀雲脫下圍裙,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才微微皺眉道:“太瘦。”

方晨不以為意,湊到陸國誠的旁邊,說:“爸,老媽為什麼還是這樣挑剔?”

她的聲音柔和眉眼溫順,分明帶了點撒嬌的味道,親暱地摟住陸國誠的胳膊,因為,似乎以前陸夕就是這樣的。

“你這丫頭,我還不是心疼你。”曾秀雲搖搖頭,又去拉她,“快去洗個手可以吃飯了。”

方晨在浴室裡拿洗手液洗乾淨了手,又仔細擦乾了這才走出來。

或許搞藝術的人都有這樣那樣的怪癖,曾秀雲的潔癖就十分嚴重,也連帶遺傳影響了陸夕。

方晨記得,小時候陸夕穿的幾乎都是白裙子,而且似乎總是不會弄髒。

可是方晨不一樣,成天與一幫男生爬上爬下打打鬧鬧,從小到大都不知勾壞了多少件衣服。

她想,大概這也是自己從小就不得母親喜歡的原因之一吧,因為她總是髒兮兮的,並且根本不聽話。

有時候好像曾秀雲根本不愛多看她一眼,都是家裡的保姆幫她洗澡換衣服。

現在幫傭的小阿姨是四川人,比方晨還要小兩歲,已經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今年也不例外。方晨大年初一給了她一個紅包,又帶她上街買了件新大衣。

接下來的假期方晨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平時沒什麼事可以做,便陪著父親陸國誠下棋喝茶,又或者同母親一起看電視聊天。

這天下午,她正在客廳裡看央視的春晚重播,結果手機突然響起來。

肖莫的名字在螢幕上閃動,她心情頗佳地給他拜年:“新年好。”

“在做什麼?”肖莫問。

“看電視。”她吃了顆草莓,隨口問,“你呢?”

“你猜。”

“我哪知道啊。”電視上趙本山的小品正好出來了,底下響起一片叫好聲,她有點心不在焉地想了一下,胡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