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情恨深種,但我卻不好說破.”扳起面孔道:“姑娘,方才冒昧之處,務請見諒.你看一看我懷中的另一姑娘便知因何會引起誤會。”
那女郎並不看晶芸,道:“我早知我們相肖異常,所以早就諒解了你。小女子之所以在這裡露面,是因為已經得知那石大夫現下不在莫干山上,若是不設法通知您一聲,定要誤了公孫姑娘的性命。這等我見猶憐的妙齡佳人,便是生得不像我,也得設法通知你們這個訊息,哪裡忍心看著她死去.”
袁星感激至極,訥訥地道:“多謝姑娘好意!但不知那石大夫現在何處?”那女郎答道:
“鐵心華陀現於坑州西湖……如果我們齊去西湖,可能那時石大夫已經回到莫干山上。莫不如咱們分行,你們去杭州西湖,我們直抵莫干山巔,無論誰遇到鐵心華陀,馬上帶他到另一地醫治另一病人.不知袁大俠意下如何?”袁星不及多想,救人如救火,如果當真撲空,十有八九會誤了一人的性命,當下應諾聲“好!”,大步趕向杭州西湖。
那女子望著袁星遠去的背影,冷笑浮上嘴角,心忖:“這裡是湖州境界,那莫干山與梅溪同屬湖州府轄治,我在今夜三更便可抵達莫干山巔,那冤家的命已有八成保住.若是那公孫晶芸也去湊熱鬧豈不是有兩個這天下第一美人!”
回身直入客房,抱起一人,不敢滯留,徑趨莫干山。那人竟是僧裝,光禿禿的頭頂紫青,嘴角沁出血絲,顯然傷勢不輕,正是那失蹤的少林僧人懷雲,浴家名字張發的便是。
這麗質女人好大的排場,僱了乘八抬臥轎,與張發齊臥其中,乘著蒼茫暮色向莫干山而去。抬轎的八個腳力,俱是青壯之丁,還未娶妻,見到那女郎閉月羞花,早已失態,肚腸裡暗暗打鬼主意:“這麼漂亮的女人,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過的!不知那和尚是那輩子修來的豔福,居然出家以後還能得美人這般青睞!當真慕煞人也!他們非要連夜趕路,若是撞上強人,美貌小娘子定難免於那等劫難,與其花殞強盜之手,莫如……”
那女郎早瞧出那幾人的歪肚腸,心中暗暗好笑:“憑你們幾個也配存這種想法,當真是賴蛤螟想吃天鵝肉!不要說是你們,便是那名震宇內的天罡劍袁星又怎樣,還不是被本姑娘玩弄於片言之間。”想到袁星受自己捉弄,得意至極.烏雲罩住半弦月,大轎轉過片松林,突然躍出三個黑衣人來,品字形排開,分持刀、劍、槍.八名轎伕對望一眼,心存同種想法:“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只有三人,我們有八個人,兩三個侍候一個大大佔了便宜,咱們何不快些動手!”
齊自腿上拔出短劍小叉,八名轎伕中倒有五名是練家子出身,各擺架勢,呼啦聲圍住那三個強盜。由此可見這些人平時乾的也不是好事。持槍大盜顫腕抖出個槍花,高聲唱道:
“此山是我開,此樹……”
轎中女郎聽得有趣,忽然掀開轎簾曼聲道:“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山大王,小女子的山歌兒唱得可好聽?”語嬌似珠擊玉盤,悅耳至極。
新月又自雲縫中露出,清冷的光輝灑在眾人臉上,大家被那清脆之極的聲音懾住魂魄,呆若木雞,再盼聽到乳鶯出谷似地的話聲.良久之後,寂靜至極已趨向靜謐,哪裡還有半點刀光劍影的前兆。那女郎看著眼前痴呆了一樣的眾人,只是眨著眼睛,就是不肯再說一字半句。
強盜如醉如痴等待好久,終於醒過神來,為首那人斷喝一聲:“王二、肖三,快快將這人搶回山上,給你們做壓寨嫂夫人!”那二人卻站立不動,均忖思:“我們不是草木石人,要做也得做我的壓寨夫人,哪有非做嫂夫人之理!”
五個強悍的轎伕齊吼道:“上!英雄救美后必得美人青睞,我們哥幾個這一生便是討她一個也就知足了。”他們倒是心齊,吶喊著撲上.那女郎見到眾人撕殺成一團,冷曬不已,心中大罵:“這點黔驢之技,也想打我這美麗母大蟲主意,豈非命蹇!”飄身下轎,出手如電,剎那間將那八人齊點中穴道,變成八尊木雕泥塑.
餘下三名不諳武藝的轎伕,齊向女郎跪下,其中一人道:“姑娘救命之德,終生難忘!
我們是被這五個強人硬拉著入夥的.他們奪了我們的轎子,殺了我們的同伴.若不是姑娘相救,用不上多久,咱哥三個也得步那五兄弟後塵。可憐……”那女郎忽道:“不要說了,是不是可憐家中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那人大怔,驚問道:“你怎麼知道?”
美貌少女嫣然一笑道:“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虛,你們是一夥的.這種金蟬脫殼小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