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迷心竅,那般對他絕情……失去了才知珍貴,我也難脫世俗。”
晶芸看清拍自己的人是誰,先是如釋重負,旋即大後其怕,伏在袁星肩頭,嬌嗔道:
“人家分明看見你站在那木頭上,怎麼鬼魂一樣來到身後,也不叫—聲再拍我。倘若那一肘擊中,你死了不要緊,豈不害得我也得立即殉情活不成!”
袁星笑道:“若是我避不過你這—擊,也不會來得如此突然。能看清來人是我,你也不會出此毒手.明白這個道理,還後怕什麼?”
陸雲喜上眉梢,擁住袁星道:“你見過逍遙兄!是他使你煉成開天目神功的?逍遙浪子偏心眼兒,一樣的兄弟,為何不助我也修煉成這等慕煞人的絕代神功?”
霍老人自聽過袁星雷霆狂嘯後,懸著好久的心已然落底,道:“袁小子,老夫避居世外,受逍遙浪子之託,幸不辱寵命,保護他們周全,將六個毫髮無損大活人交到神功已成的你手裡。可是,老夫為此付出的代價忒過巨也!可憐我的三個子侄身首異處,埋骨荒島.”
袁星雙手抱拳,深探揖下.餘人這才曉得霍老人與大家在一起,決非風萍偶聚,乃是逍遙浪子所託,來保護大家的,個個深感其德,躬腰拜下。大家正在措辭,想說出些安慰老人的話,卻覺衣袂飄風聲起,霎時颯然而逝。
拾頭望去,但見袁星來時所乘的那段樹幹上,倒剪雙手傲然仁立著那位霍隱俠,隨波遠去。透過風雨海濤,傳來老人清越激昂高歌聲:“幼怕亡雙親兮,父母亡!少怕亡女人兮,愛妻亡!老怕亡後裔兮,子侄亡……”痛訴著悽苦,其子侄所亡,是人所共知,聽其悲歌,方知老人一生如此坎坷,聞者幾欲落淚。
碧瑕親生父母雖未死亡,卻是自幼失怙,目下自己情郎又被司馬頭迫害成雙耳失聰殘廢人,聽著歌聲,香淚奪眶而出。
八荒死活鬼教首席護法司馬頭稍事調息,審時度勢,曉得再拼下去,無異以卵擊石.一縱而起,便要跳入海中。
耳聾後的張發屈居人下,忍辱偷生,非是在司馬頭的淫威下臣服,而是時時刻刻尋找報仇雪恥機會。見到老魔頭欲借水遁逃走,快如迅電出手,使出天竺絕技瑜珈神功,恰巧握住司馬頭雙足湧泉、大鐘四穴,叫道:“還我耳朵來!”
二人一個懸空,—個站在木筏上狠命後拉,互使出全力,僵持不下.司馬頭被袁星怒吼震得氣血翻湧,體內原是混一的真氣分做三股,便是不與張發僵持,再也萬難控制住吸自姬煞君與苗王的真氣。
兩股異種真氣左衝右突,正自無渲洩路徑,恰好張發雙手各握住司馬頭足少陰腎經兩道大穴,便如突然開啟缺口,山洪爆發般一同衝向他體內。
張發所修乃是異域武學,瑜珈神功原本便有許多玄乎其技之處,竟將入體的兩股真氣巧妙至極注入氣海,使之不能傷到自己。若非司馬頭此刻內力已經失去控制,他所懷瑜珈神功縱是神妙,絕難如此。
也是機緣巧合,劫數使然。張發感覺對手內力傳來得愈多,雙手握得越緊.姬煞君與苗王兩大高手所失內力,在司馬頭體內已不再循經蹈脈,宛若無體遊魂似地,一經尋到宿體,很快便悉數進入張發體內。
開始司馬頭想以內力震飛張發,發覺己身真氣源源不斷流失,想要收住已是不能。待吸來的所有真氣外洩無遺,形勢急轉,變得張發內力強大,老魔頭更難收拾殘局。
晶芸驅動海怪來到近前,姬碧瑕凌空而起,落到張發身後,抱住向後急拉,意欲助其—
臂之力。驀覺手臂上抱著塊炭火似的,不由自主鬆開,被股強大的力道震得倒飛出去。
堪堪姬碧瑕已落到大海中,袁星好整以暇拔身而起,掌力發出,將之送回木筏上,身不停留,劃孤飛回,站在張發身後,伸展雙臂道:“不可靠近他們,壞了張君的好事猶且不算,小心遭受池魚之殃。”
姬碧瑕莫名其妙問道:“他們難道不是在拼比力道?為何我助張郎,反被震飛?”
袁星搖頭道:“我也不知曉,大抵是與張君所習異域奇功有關。現下,老魔頭真氣在被他源源不絕吸來,所以誰也不能碰他們。接觸到張君的,難免被其渾厚內力震飛,碰到司馬頭老鬼的,必被張君隔著他軀體吸乾真氣。”
聞者無不咋舌,均暗暗慶幸其中玄機被袁星識破,不然定有人遭受池魚之殃。
陸雲撟舌難下,半響才訥訥道:“這麼厲害,倒與柳楊兄獨創的北冥神功有些相似。會不會是柳楊兄到天竺後,將曠世奇功寫到那梵文秘笈中的?”
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