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開始計劃的……應該是十二歲那年。”他挑眉看了看印樓蘭那邊,“其實,自成年之後,我和印兄的修為便一直是不相伯仲的。只是……我乃名門之後,完全不用去擔心什麼‘鋒芒過盛’的問題;但印兄……是一個普通村夫的兒子,這種出身讓他的江湖道路坎坷了不少。”他撫發轉身,娓娓言道,“哼……世人都說我是奇才,要我說……我也只是比世間的那些蠢人更聰明一點、也更努力一點而已。在我眼中,這世上能稱為奇才的……唯有印樓蘭。”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自小就生活在一個衣食無憂的環境裡,學的是君子六藝,練的是上乘功法,服的是靈丹妙藥……”他抬手指向印樓蘭,語氣顯出一絲激動,“而印兄呢?自五歲起他就得在田裡幹活兒,從未有一天是吃飽了睡下的,也從未有一天是睡夠了才起來的。他在十二歲以前連字都不識一個,就更別提什麼修煉了。”
說到這裡,姬軒宗輕嘆一聲:“好在……老天有眼,十二歲那年,我們二人在因緣際會下,一同跌落山崖,遇到了一位高人。”他的眼中閃過欣然之色,“就是那次奇遇,讓我們得到了天書和崆峒印。也是從那時起,我們約定……將來,要一同稱霸天下,改變這生來便不平等的世界。”
轟——
就在他們說話之時,印樓蘭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此刻,後宮城最為寬闊和平整的一條大道……已被印樓蘭的一掌之力擊出了一個手掌形的巨坑。
原本在馬車前結陣的四十名禁衛……已全數死亡,這群平均修為在聖元無極三轉以上的帥哥,竟無法在印樓蘭的面前撐過一招。
最終,碎石殘礫之上……只剩下了聖元劇損、且身負重傷的蘇瀟瀟和林鵲;而她們,也只能互相倚靠著……方能勉強站立。
“看,意料之中的結果。你今天註定要敗,這是我早在二十……不,二百年前就算到的。”姬軒宗道,“順帶一提,這裡發生的情景,以及一部分‘聲音’(當然,姬軒宗有選擇性地遮蔽了一些內容,比如他和印樓蘭的過往之類),都已被我用浮影傳音之術傳播出去了;而且……我的功法,是可以穿透結界和空間的。”他展開雙臂,“也就是說……此時此刻,整個後宮城、包括你那憐仙宮裡的妻子們在內的所有人……都在看著這裡。”他忽地笑了起來,“呵呵……既然她們那麼愛你……見你如此可憐……我想,你就算逃了,她們也會原諒你的吧……”
“我跟你拼了!”姬渢瓏終於忍無可忍,其心中的情緒如泰山傾崩,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她怒吼一聲,祭出自己的最強法寶——天書竹簡,並運起一名元聖所能施展出的最強功力,孤注於一擊之上。
姬渢瓏深知眼前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所以她明白……自己有、且只有這一擊的機會去取勝。
可惜……
“小妹,你可真是不長記性。”姬軒宗那溫和、輕鬆的說話聲再度響起,“你忘了這天書是誰給你的嗎?”這後半句話出口時,天書竹簡已然出現在了姬軒宗的手裡。
姬渢瓏的攻擊尚未出手,便已化為泡影……只有她凝立的身影,僵在馬車上,瑟瑟發抖……
“放棄吧,你是鬥不過我的。”姬軒宗用冰冷的語氣接道,“我們本就不是同一種人……我追求的是皇圖霸業,而你卻只想著風花雪月。我把天書給你時就知道……就算你拿著這件至寶,也只會用它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根本不會想著將其功效發揮到極致。”他甩了一下衣袖,“這麼多年,你都沒有發現我藏在天書中的‘認主符印’,便是最好的證據。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贏我?”
“就算沒有天書……”姬渢瓏咬牙切齒地念道,“我也要……”
叱——
一聲利響打斷了她的話,那是姬軒宗的飛劍劃破空氣的聲音。
當姬渢瓏回過神來時,那柄飛劍已不深不淺地插在了她的臍側三分之處,正好封住了她的罩門。
“你要不是我的親生妹妹,眼下你已是個死人了。”姬軒宗沉聲道,“趁著我還沒改變主意,快走吧……”他遙望遠方,吁了口氣,“回姬家去,那裡……永遠都是你的容身之所。”
“我不走!”姬渢瓏的聲音已帶上了哭腔,“除非你放了……”
“要我說幾遍你才懂?”姬軒宗都不讓她把話說完,“我可不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去更改我的計劃,我也不會因為親情、或是同情,去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他冷哼道,“你以為賴在這裡不走,以命相逼,我就會聽你的?哼……我們已不是孩童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