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提出的規則,自然和正規的飛鏢比賽不同。
對於這點,封不覺早有心理準備,他本就不認為這種酒吧裡的飛鏢比賽還會有人來計分什麼的。
可是……覺哥卻也沒想到,對方想出的比賽形式竟是……
“射蘋果?”當射手說出這三個字時,封不覺立即將其重複了一遍,似是想確定一下自己沒有聽錯。
“對,射蘋果。”射手嫻熟地為自己捲了一支菸,抽了一口後,悠然地回道。
“用飛鏢射?”封不覺又問道。
“用飛鏢射。”射手回道。
“哦……”封不覺點點頭,他“哦”這一聲,並不代表他理解了什麼,他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覺哥知道,如果射手真是個飛鏢高手,那別說是射蘋果了,射櫻桃都可以……所以,眼下這種發展,一定有陰謀……
“那個……蘋果,放在哪兒?”想了幾秒後,封不覺又問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
“放在楊的頭上。”射手吐著菸圈,淡定地回道。
“哈?”封不覺看了楊一眼,“這樣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楊繃著臉,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那個……我確認一下啊……”封不覺對楊道,“假如我不小心把飛鏢扔到了你的頭上或臉上,你會怎樣?”
“弄死你。”楊很淡定地回道。
“oK~oK~”封不覺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過頭去,看著射手道,“您接著說吧……”
射手邊抽菸邊回道:“比試時,楊會頭頂蘋果,站在那面牆前……”他指了指酒吧另一側的一面牆壁,“而我們倆就待在吧檯這邊,輪流投鏢去射蘋果。”
“且慢……”封不覺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他插嘴問道,“在我們投鏢的過程中,楊會移動嗎?”
射手笑了笑:“呵呵……你很聰明,戴夫。”他又吐了口煙,“呋——他當然會動,在保證蘋果不從頭頂掉落的前提下,他想怎麼動就怎麼動。”
“這恐怕……不太公平吧……”封不覺道,“只要你們倆稍微配合一下,我就輸定了不是嗎?”
“哈哈哈……”射手大笑,“戴夫……我的夥計,你想太多了。”他一手搭上覺哥的肩膀,笑道,“我有什麼理由作弊呢?為了贏走你的臨時工作證嗎?如果我真的很想要那玩意兒,我直接用槍逼你交出來不就行了?”
“嗯……這倒是……”封不覺想了想,還真就是那麼回事兒。
“再退一步講,這並不是什麼正式的比賽,甚至連觀眾都沒有。撇開賭注因素,我有任何作弊的動機麼?”射手又問道。
“似乎沒有。”封不覺回道。
“所以說……”射手站了起來,在吧檯邊踱步道,“……你大可不必擔心公平的問題。我可以保證,面對每一枚飛鏢,楊都會竭盡所能地進行躲閃……不管那枚飛鏢是由誰擲出的。”
“明白了。”封不覺沉聲道,“你只是希望找一名與自己旗鼓相當的高手較量一下,但又怕我敷衍了事。”他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就摸清了對方的意圖,“於是,你提出了這樣一個賭注……”他指了指自己的臨時工作證,“這張證件,對你來說一文不值;但對我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你才要將它作為賭注,讓我全力以赴。”
“呵……正如我所說的,你是聰明人。”射手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覺哥,露出一個微笑。
“好吧,說說其他規則吧。”封不覺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基本表明他已應下這場勝負了。
“總共二十一局。”射手接道,“無論最後的比分如何,都要玩到底。”
封不覺一手抱胸,一手托腮,挑眉道:“也就是說,即使你在前十局全勝,贏走了我的臨時工作證……在剩下的十一局裡,我仍有機會去問你問題。”
“沒錯。”射手接道,“相對的……即使你在前十二局全勝,杜絕了我獲勝的可能,我一樣會跟你賽完全部的二十一局。”
“這種對我有利的規則,我沒有理由拒絕。”封不覺應道。
“很好。”射手點點頭,接著解說道,“每一局,每人各持三支鏢,輪流投擲,誰先命中蘋果,便視為勝利。假如六支鏢投完後無人命中,這輪就視為平手。”
“平手又當如何?”封不覺問道。
“平手就是平手。”射手道,“我的勝利局數不累計,而你也不能問問題。”
“好的,很公平。”封不覺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