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七八秒後,封不覺手上的粘液就徹底不亮了,而屍體脖頸處和腳踝那兒流淌著的液體,也只支撐了二十餘秒。
當液體上的熒光完全消失時,那屍體便再度停止了活動,至少……從聲音判斷,是不動了。
“不管是開燈時還是關燈後,我的手都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封不覺在黑暗中平靜地念道,“說明這種液體在體外是發揮不了作用的,得進入人體的迴圈系統才行……”他一邊想著,一邊走向了屍體,“至於這個傢伙……應該是全身都充斥著這種液體了……”
不多時,封不覺便蹲下身子,再次用手去確認了一下屍體的傷口。
“哦~骨鋸……”
他第一次在黑暗中摸索時,還不能確定;剛才在燈光下看了幾眼,現在重新再摸一下,事情就清楚了……
“而且傷口給人的感覺是……鋸的時候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封不覺確認完了這些,就把屍體整個翻了過來,去解那束縛衣後面的綁帶。
看到這裡,如果您認為封不覺是出於人道主義而去給屍體鬆綁什麼的,那您一定是一位十分天真善良的人。
如果您認為封不覺是想脫掉屍體的衣服,對這無頭男屍做些比較汙的事情,那我建議您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早點去警局自首。
事實上,覺哥只是想要取下那根綁帶上的金屬鎖釦而已……
解下了鎖釦之後,封不覺就站起身來,一個轉身、馬不停蹄地就朝著金屬門走去。
因為剛才開過一次燈,所以這個房間對覺哥來說已經“不再黑暗”了。整個房間的影像,都已烙在了他的腦子裡。憑藉那經過訓練的、精確到厘米的距離感,以及對步幅的控制,封不覺就是閉著眼睛也能在房間裡活動自如。
“oK……四十年代……不出意外的話是在用彈子鎖……”封不覺將綁帶鎖釦上那根鐵銷掰了出來,插入了金屬門的鎖眼中,“傳統的東西反而不太好弄啊……”
他這話無疑是經驗之談,根據封不覺溜門撬鎖的豐富經驗(不要問我那些經驗是從哪裡來的),越是那種老式鎖,就越考驗開鎖的基本功。二十一世紀初的那種“防盜門”,反而是最好開的一類……怕就怕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前的鎖,有些靠專業工具都打不開,只能用砸的。
咔嗒——
長話短說,在門前忙活了將近五分鐘後,鎖芯彈動之聲總算響起。
封不覺吁了口氣,將金屬鎖釦放進了衣服口袋裡,然後就順勢站起,開啟了門……
吱——咿——
開門聲似曾相識,和片頭cG開始時的那一聲很相似。
或許,這個基地裡所有的金屬門在開啟時都會發出這樣的響動,又或許……這就是安德烈死前最後開啟過的門。
但無論如何,這聲音都是一種心理暗示……能讓人驚嚇值上升的暗示。
“走廊的照明還是正常的啊……”兩秒後,封不覺瞪著死魚眼,擺著一副無精打采的表情,走出了剛才的房間。
他自然也明白開門聲被設計成這樣的含義,可惜他怕不起來。
“這裡和片頭裡的走廊應該不是同一個地方吧……”因為那金屬門已經不可避免地發出了聲響,所以封不覺也就不再保持沉默了,他低聲嘀咕道,“牆壁的顏色和部分細節都有差別啊……”
他口中的那種“差別”,普通人可能會忽略掉,但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類似的例子前文中也有舉過,這就是個人腦過濾機制的問題。我們“正常人”,很多時候其實都跟瞎了差不多;就說我吧……我的電腦旁邊有個檯燈、檯燈上有個燈罩,這玩意兒和我的距離只有三四十公分,一天中絕大多數時間都會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裡,但是……你問我這個燈的燈罩上有幾個褶子,我說不出來。
各位也可以去試試……比方說,你所居住的房間裡共有幾個插座、你每天都在用的筆桿子上印著什麼文字、此刻你右手邊最上方的第一本書是什麼……不去看上一眼,你能答出來嗎?
封不覺……就很清楚地知曉這些細節,而且,在經年累月的訓練後,他已經不需要刻意為之,就能完成這種觀察記憶的作業了。
“沒有岔路嗎……”觀望了數秒後,覺哥便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位於一條走廊的盡頭,且房間門的朝向是正對走廊的,“也就是說,我只能朝著這個方向走,而這個方向……”他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間,“是在遠離鏡子後面的那個房間啊……”
想了幾秒後,他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