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在開啟箱子的瞬間抓起Scp-1998對我進行射擊。”兩秒後,封不覺接著說道,“如果我是被劫持的那一方,我也會動這個念頭的。”他微頓半秒,“可惜……我不是。”
話音未落,他又逼近了幾步。
“為了避免你做出傻事,我就先跟你打聲招呼。”覺哥繼續說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已經對你的企圖有所防備了。若是你有什麼異動,我會毫不猶豫地做出反應。”說到這兒,他的語氣中忽地帶上了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無論那種‘反應’在常人看來是多麼冷血。”
“我……我明白了……”喬納森博士的聲音都在顫抖,“我……不……不會……輕舉妄動的……”
“很好。”封不覺道,“開箱子吧,博士。”
喬納森聞言,吞了口唾沫,隨即就將鑰匙從口袋中取出,插入了保險箱的鎖眼。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手在發抖,身體也在發抖。一種動物受到致命威脅時的本能讓他全身都處於一種如箭在弦的緊繃狀態,雖然他的集中力因此被提升了許多,但其動作的精確度反而降低了,緊張和恐懼的情緒讓他的行動變得緩慢而缺乏效率。
“你在拖延時間嗎?博士。”封不覺道,“開個箱子需要這麼久麼?”
“不……我……我只是……”喬納森趕緊看向覺哥,搖頭否定道,“……我的手不聽使喚。”
“哼……”封不覺冷哼一聲,“你最好讓你那麒麟臂停止發作,否則我就一槍打斷它。”
“我……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開啟。”喬納森說罷,急急忙忙地開始旋轉保險箱上的機械鎖。
“哦,對了……我不妨告訴你,就算你真的在拖延時間……也是無用的。”這時,覺哥又抬頭瞟了眼房間角落裡的監控,“假設監控那頭的人在我們進入房間的第一秒就已經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並立即下達了圍捕的命令……我們仍舊有三分三十秒左右的時間不會受到威脅。”
他能報出這麼個頗為確切的數字來,顯然是有依據的;三分三十秒……正是從b3研究室奔赴這Scp-1998收容措施所需要的最短時間。
早在封不覺開啟通訊器、在公共頻率裡講出第一句話時,他就已經算到了此時此刻的這一步。
報出喬納森博士的名諱和方位既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誘導。覺哥把史蒂文的推理能力、傳令和執行所需的時間等因素統統算了進去。先前他之所以“悠哉”地在緊急通道里步行,就是因為他在有意識地控制“時間”。他是在等b3的安保隊員們向著研究室集中,等這幫傢伙差不到快到的時候,他再去劫持博士、退入通道。這樣一來,利用緊急安全通道的技術優勢,他就能換取一定的“安全時間”。
以下棋來比喻這場遊戲的話,史蒂文大概能看到接下來的兩到三步,而封不覺……至少能看到五步以上。
憑藉著從科茲莫身上問出的情報、先前在b3活動時的記憶、以及從比利那裡獲得的資訊……覺哥已在腦中構建了一套非常複雜的演算模型。
眼下他所計劃和實施的每一步,以及每一步之後可能衍生出的變化,都是經過零時差演算反覆推敲的。他的這種能力……已十分接近於零號(ZERo)的“預言程式”,但又有所不同。
因為覺哥是“人”,一種相當缺乏“原則性”的智慧生命。越是缺乏原則,就越是“不可預測”,越能“隨機應變”。
一切的關鍵就在於——“選擇”。
人類會因為種種原因,做出與邏輯、常理、正確性或機率等依據相悖的選擇。在AI看來,這些都是“錯誤”的,“不合理”的。但有時候,這些選擇會帶來“更好”的結果。
如果說零號所演算的“未來”是一條筆直的大路,那封不覺演算出的未來就是一條擁有無數分支的河流……他未必能看到準確的終點,但他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結局。
…………
四分鐘後,當戈爾和丹帶領的一眾安保隊員衝進Scp-1998的收容房間時,屋內已空無一人。
戈爾看著被步槍射爆的監控探頭,嘆了口氣,彙報道:“長官,我們還是沒趕上……奧斯丁應該是押著博士再次進入了通道。”
“我知道了。”史蒂文已經連火都發不起來的,因為他也知道,衝自己人發火沒什麼意義,目前的情況不是他們這邊有什麼問題,實在是敵人太狡猾……
“所有人,回到原本的執勤崗位。”隔了幾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