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極端,他姐是個堪稱兇悍的女漢子,而他的性格,講得文雅點兒是膽小懦弱,講得通俗點兒就是娘炮。
步天歌之所以選擇射擊專精,就是因為他想避免直接的肉搏打鬥(他是內測時就進入遊戲的,當時還沒有靈術和召喚專精可供選擇)。從小被姐姐當成人肉沙包的他,對肢體衝突早已產生了強烈的心理陰影。從他的定點防守戰術也不難看出,這小子的風格就是根本不給別人靠近的機會。
刺刺——
忽然,步天歌的左手邊傳來兩聲極其輕微的響聲。他二話不說,將架好的重機槍順勢調頭,對準那邊掃出了一片彈幕。但失去了熱感應裝置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打什麼。
“機槍開火時爆發的火光還不足以驅散石柱間的陰影,槍聲和彈殼落地的聲音還可以作為我的掩護……”小嘆躲在一根石柱後,冷靜地思考著,“果然……他是靠某種熱感應裝置來確認我的位置的,現在他已基本抓瞎了……”
原來,剛剛那細碎的輕響,是小嘆抓了把沙子、用力擲在石柱上發出的,是一次有意識的試探。
此刻,戰局已徹底逆轉,王嘆之就像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遊刃有餘地測試著對手的反應,尋找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而步天歌小弟……在被對手看穿了作戰模式、並破解了其中的一環後,便陷入了絕對的被動。
身為一名主修射擊專精的玩家,步天歌的目力也是不差,但由於小嘆隱於黑暗之中、身上的衣服又是深色調(小嘆的刺客套裝是暗紅色的外套配金色披肩),想憑肉眼捕捉到其身影是極為困難的。
相反,同樣具備c級偵查專精的小嘆,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步天歌始終站在那巨大石柱的頂端,以那裡作為眺望點和守備點。小嘆只要從某根柱子後面稍稍探頭,就能瞥見對方。
“哈啊……哈啊……”步天歌儘可能壓低自己呼吸的聲音,恐懼感讓他的視覺和聽覺變得更加靈敏,他心中暗忖道:“要冷靜……對方是在試探我,不能中計。”他定了定神,“是我太緊張了……其實根本不用急著開火。我居高臨下、機槍在手,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瞬間就靠到我身邊。劇本剛開始時,他就是這樣被逼退的……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區別。”他下定了決心,“嗯!等他切實出現在了視線中再開火就是了,貿然地胡亂掃射,反而會讓他有可乘之機。”
刺刺——又是一聲響動。
這回,步天歌只是警惕地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邊,沒有扣動扳機。
呋呋呋……緊隨著先前的動靜,另一串聲音呈弧形從黑暗中飄來,三秒後又驟然停止。
“這次沒上當嗎……”小嘆心道,他本想故技重施,用擲沙子的方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待步天歌開火時,就繞到其視線死角,蹬柱二上,完成刺殺。
可他沒想到……自己扔完沙子、高速啟動後,對方竟沒有中計……
因此小嘆趕緊收勢,將腳步聲重新壓低,隱藏了起來。
這短短几分鐘內,二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使出什麼實質性的殺招,但這場鬥智鬥勇的遊戲,卻已是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忽地,起風了……
風聲從這夜幕籠罩下的怪石陣中穿過,發出了宛若哀嚎般的悽然迴響。
在這沙漠晚風的推送下,一朵烏雲,徐徐遮蔽了月光……
恰在此時,“吧嗒”一聲,一點光,竟從一根石柱後亮起。隨後,一個頭戴礦工帽的男人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黑雲蔽日之際,這光源顯得如此扎眼,礦工帽又是醒目的黃色,就算想視而不見都難。
“喂……太囂張了吧。”剎那間,步天歌的腦中閃過了這麼一句吐槽,不過他的行動可沒有因此緩滯,他立即將槍口對準了小嘆,扣動了扳機。
然,那一瞬,那一點光,變成了一道光帶。
步天歌也料到了對方不會坐以待斃,高速移動也是情理之中,“哼……想強行衝上來嗎……你還能快得過子彈不成?”
小嘆當然不可能比子彈更快,至少目前還不能。但他也不需要比子彈快,他只要快到足以欺騙對方的眼睛就可以了……
槍響了,機槍密集的火力傾瀉而下。
同一秒,黑暗中的發光點一分為二,一秒後,又二分為三。三道模糊的光帶斷斷續續地出現、又消失、並以盤旋狀斜繞石柱而上。
“我就知道你會用這個技能!”步天歌沒有慌亂,在小嘆第一次試圖突破火力網時,已用過【風住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