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心甘情願地被她殺死。所以,她僅憑三流武功,也從未失過手……”他頓了頓,“雖然我事先叮囑過榆嶺四絕,不可由男人去確認‘貨’的面貌,途中也不可以看她;但我想……他們八成是沒做到。”
他的推理很準確……從王府把花劫出時,四絕之首“鄒亭”……即那位“大哥”……真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貨”;四絕中武功最高的他,是負責斷後的,“貨”則由另外三人火速帶離。
問題就出在他們那個老三的身上,此人平日裡就頗為好色,煙花柳巷沒少去;但偏偏就是這種人,還覺得自己定力特別好。彷彿他那見到庸脂俗粉後也跟狗一樣的德行到了真正的絕色佳人面前就會變成坐懷不亂的狀態。
事情就這樣起了變化,當老三看到“花”的容貌後,由“鏡”假冒的老二朱誠就知道,這人是留不得了,否則鐵定壞事。於是,在鄒亭與他們會合之前,他就殺了老三。
對此,四妹也沒什麼好多說的,老三的確是自己作死。
至於鄒亭趕到彌兕客棧之後的事,便如前文所寫的那樣……老三的死,讓他也產生了好奇;鄒亭和老三的區別就是——老三以為自己是個定力很強的人,而鄒亭真的是個定力很強的人。
可惜,在看到“花”之後,鄒亭的心,也亂了。
他開始思考自己的任務……
王窮自然不會告訴他“我要讓這個女人去殺皇帝”這種逆天的事情,他用了一個更簡單的理由——我要和這個女人上床。
很簡單,也很有說服力,但在鄒亭看到那個女人後,這種理由、這種目的,就成了一種極為不安定的因素。
“花”的美貌,已足夠讓一個像鄒亭這樣的男人放棄鉅額的報酬,並給予她自由……而其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在她的心中佔有哪怕寸許之地。
當這個念頭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決絕時,鄒亭也喪命了。
事已至此,鏡也沒必要再裝下去……殺死老三還算順理成章,但殺死鄒亭……真正的朱誠可沒有那麼高的武功。
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榆嶺四絕殺了個乾淨,將這幾人與客棧裡的無辜者們一同付之一炬,再親自把“花”送到了王窮的面前。
“莊主……”程威想通了整件事後,順勢來了一記馬屁,“……神機妙算,屬下佩服……”
“呵……”王窮笑道,“若真是神機妙算,在和鏡說話的時候,我就該把事情想明白了。”他單手托腮,又抓起一塊糕點,“但實際上呢……當你把她‘還是處女’這件事告訴我時,我才堪堪把思緒理清楚。”
“呃……”程威又有些不懂了,“對了,屬下卻是不知……那女人是否是處子,有何干系?”
王窮道:“關於鏡花水月的事,我還知道幾件,比如……他們四個是親生兄妹……”
他說到這兒,程威心裡的另一個疑問——“為什麼鏡沒有對花動心”也被解開了。
“比如……花從來沒有讓任何一個男人得到過她……”王窮還在說著,“又比如……鏡除了聲音相貌之外,還可以模仿別人的武功招式、乃至內功都一模一樣……”他隨便舉了幾個例子,沒有說盡,便將話題帶了回來,“總之,考慮到羽王的為人……關於‘花’的身份,沒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了。”
他這一提醒,程威也反應過來了……那羽王好色可是出了名的,人稱色中的惡鬼、花裡的魔王;稍有幾分姿色的女子,被他瞅見了,基本都不會放過。從他府上擄出來的女人還是清白之身,本身就很反常。
“嗯……”程威沉吟道,“這下……屬下就全都明白了。”他微頓半秒,接道,“既然莊主已洞悉了對方是來殺您的,倒也好辦……屬下這就安排一批硬手……當然,全部都是女子……立即去把那‘花’斬草除……”
“等等。”王窮打斷了她,“誰說要殺她了?”
程威又愣了一下:“這……您的意思是……先關起來?”
王窮端起茶杯,喝上一大口茶,用茶水漱了漱口,然後順勢就從炕上下來了:“不用,我先去和她聊聊。”
“什麼?”程威差點兒就把這兩個字喊出來了,但他終究是忍住了。
“莊主……”程威道,“您方才不是還說……男人只要見了‘花’的樣貌……”
“呵……”王窮笑了,“不是我說,是‘傳說’。”他背起雙手,“那種鬼話……反正我是不信的。”
“但……”程威面露擔憂之色,“榆嶺四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