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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的管家。

飛來橫禍,縱胡廣祿據理喊冤,卻依舊只能望著櫃坊中寄在自己名下的鉅額銅帑、金條說不出半句話來。

胡廣祿素行強硬對頭仇家早不止一二,一時牆倒眾人推,競相彈劾;而林崢數載來所收集之賬冊,更是牽出一張網,涉貪賄之朝官幾乎將胡氏派系魏王黨閥盡數攬擴。如此疏而不漏,倒像是專程備下的。

皇帝大為震驚,又騎虎難下,只得罷黜胡廣祿吏部尚書職及公爵,顧念舊功卓絕,免死徙邊。所查贓款,盡數抄沒國庫。但胡公戎馬烈性,不堪此大辱,自刎府中,留書懇求皇帝善待其女,不叫連坐。

但朝中責罰魏王及王妃之呼聲卻從未斷過。

貴妃韋氏為保其子,懇請皇帝降旨休廢胡海瀾。此訊被李裕知道,與韋妃大鬧一場,自請一力承擔。

皇帝有心迴護兒、媳,苦於不得臺階下來,愁得索性連日罷朝,拒不召見諸臣。

正直這微妙時刻,卻終於有人來保魏王夫婦免責。

太子李晗雙手捧著奏本在甘露殿外長跪,據理替李裕開脫,又言魏王妃胡氏身懷有孕,懇乞天憐。聲淚俱下,誠意拳拳,觀者無不動容。

皇帝本想就此順水推舟,無奈諸朝臣多有不依,責備天家護短。皇帝無奈,只得連李晗也拒在門外不見了。

皇帝不見,李晗便也固執不起,竟至跪暈在甘露殿外。

天子罷朝不出,儲君跪暈殿外,也不知究竟是該感天動地,還是啼笑皆非。

然而,眼看局勢成僵時,又有轉機陡生。

連夜兩份奏本呈上甘露殿來。一份是白氏的,另一份卻是吳王李宏的。兩本一辭,竟是不約而同稱:魏王裕過在疏失不察、任人不當,請陛下罰其食戶,責其禁足思過,以儆效尤。

至此,這臺階總算是搭得妥貼,好讓皇帝穩穩當當下來。次日朝上,皇帝便罰了李裕千戶,勒令其與王妃閉門思過,又令右武衛大將軍白弈親自督辦軍禁事宜,明面是看管,實則是將李裕與胡海瀾護在了魏王府內,他們不得出來,旁人卻也輕易不得進入,動不了他們分毫。

但即便如此,也並非什麼人都進不去的。

至二月中,魏王府上卻來了一位“貴客”,執聖上令符,竟是湖陽郡主王妜。

魏王府青雲閣上,王妜倚窗斜斜坐了,對李裕道:“我可以幫大王。”挑眉笑看時,眸色鋒利。

那女子不過豆蔻年華,卻已生了一雙何其飛揚跋扈的眼,映著心底滋生的算與念。李裕靜看她良久,那些不請自來的妖嬈旖旎便從她的眼角鬢絲傾瀉。“如今,我才是能幫你翻身的那個人。大王懂得。”她說著,向他探過身去,伸手就要撫上他面頰。

李裕眸光一閃,一把掐住她手腕,轉面卻是淺笑:“貴主這金腕花好漂亮?可否賜教是哪裡打的?趕明兒小王好叫人給內子也打一支來。”

他忽有此言,王妜笑意頓時僵冷。“大王何必裝糊塗。”她拂袖將他推開,“如今大王這魏王頭銜可算是名存實亡了。大王當真甘心麼?”

李裕閒閒晃到一旁坐榻上坐了,隨便撿了張花紙百無聊賴地折。“我不是裝糊塗,是真糊塗了。”他道,“是母妃拜託貴主前來的罷。但貴主又何必呢?這樣做對貴主並無好處。相信貴氏也沒有撇下東邊來扶我的閒情罷?”

王妜道:“殿下可聽說了,新走馬的吏部尚書是太后欽定。今番折損了殿下,東宮可沒撈著什麼好處。那益州知政林崢是死在吳王府上的。他又上表替陛下分憂、替大王及王妃解圍。忠義仁孝可都給他佔全了。”

“你們想要我做一隻傻乎乎的蚌,自己就好做漁夫。”李裕冷笑。

“大王說錯了。”王妜一揚眉,步上李裕身旁,與他附耳輕道:“不是我們,而是他們。他們這麼想,我卻不這麼想。”

“哦,那麼,敢問貴主是怎麼想?”李裕漫不經心隨口問道。

王妜一頓,望他良久,而後一字字道:“我要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說著話時,她那雙好看的眼睛裡盛起極明亮的光來,璀璨若星。

李裕搖頭而笑:“那你該去找你的表哥。或者找吳王。總之不該來找我。”

“這意思莫非是說,大王真的已放棄了?大王不是個跌倒了就爬不起來的男人罷。”王妜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緊盯著李裕。

“但貴主大概不知,”李裕也站起身來,“小王對踩著女人上位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能夠站在小王身邊的女人,也早就在那兒了。”他站起身來,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