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睫羽撲扇著,看著她他一時都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二人身邊,鳳臨滄望著孟離芝替護衛包紮的那一幕,眸色微閃。
這個孟府三小姐,果真與尋常的貴族女子有些不同。
尋常的女子,哪裡敢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陌生男子的手,臉不紅心不跳。
不過是包紮傷口,自然也沒人說什麼,鳳臨滄只心道武將世家的小姐果真不拘小節,區區一個護衛受傷,她都願意親自包紮,也不覺得是自降了身份。
不對……孟家除了她,其他的幾位似乎又不是這樣的。
換做孟蘭沁或者孟蘭欣,沒有人會願意替一名護衛包紮吧。
鳳臨滄望著孟離芝專注的側顏,這一刻她的身上似乎有一股親和力,讓人感覺平易近人。
兩個男子各有心思。
“好了。”孟離芝放開了那護衛的手,朝他道,“這兩日最好不要持劍,忌酒忌辛辣,木耳與蜂蜜對傷口癒合有好處。”
那護衛看了看裹著自己手背的帕子,朝孟離芝道:“多謝姑娘,只是……可惜了姑娘這白淨的手帕了。”
孟離芝道:“無妨。”
原本就是為了不讓這護衛多嘴亂說才藉著幫他包紮來轉移他的注意力的。
“二殿下,離芝想起府裡還有些事兒,就先告辭了。”
鳳臨滄聞言,道:“孟府裡這兒也不大遠,可需要本王送你?”
“不用勞煩二殿下了。”孟離芝笑道,“原本就不遠,離芝自己走回去就是了,二殿下,告辭。”
言罷,她轉身離開,挽起了袖子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幾處擦傷,輕嘆了一口氣。
這是她躥出馬車窗簾落地後不慎擦破的。
可不能讓鳳青黎看見啊……
今日,可算是有驚無險。
……
“這膏藥擦上去,見效能有多快?”
“大概得三四天左右吧,有幾處擦傷還蠻嚴重,可能得結痂。”
“你不是總吹噓說你們飄渺宗的百花香膏能去腐生肌麼?抹上了還得等這麼久,我早該知道你是騙我的。”
“我的小姐啊,你這是擦傷,這麼長的血痕你總得等它結痂吧,這百花香膏絕對不會留下疤痕,但是你要它馬上塗馬上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告訴你吧沒有膏藥是立即見效的。”
“那可怎麼辦。”孟離芝磨了磨牙。
總不能三四天都不見鳳青黎吧?就算自己三四天不去找,那廝肯定會主動找過來,再順便抱怨兩句怎麼都不去看望他云云。
其實他找她的次數可比她找他多了,算起來,她主動去東宮看望他還真沒幾次。
孟離芝心想要不穿個束著手腕的衣裳吧?不要廣袖的那種,那種一不小心露出手腕就能看見擦傷了。
打定了主意,孟離芝便也安心了。
“竟然又被行刺。”身旁,舒蕾嘀咕著,“小姐你最近似乎運氣不大好啊,就是不知道這次的殺手和上次樹林裡那一次是不是同一批的,還有上上次,有人去飄渺宗買你的命,算起來你被刺殺了最少三次。”
“是啊,我這條命可真是有人惦記。”孟離芝拿著一塊玉石磨指甲,懶洋洋道,“每每有驚無險,雖然到現在那人也沒本事取走我的命,不過老是這樣敵暗我明也不是辦法,還是揪出來安心一些,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次那人是皇宮裡的。”
雨潔道:“那會和上一次一樣麼?”
孟離芝搖頭,“不知道,三次刺殺,往好一點的方面想,也許是同一個人派的刺客,往壞一點的方面想,三個人,各自派一批刺客。如果是第二種,那麼我真的是很倒黴。”
眾人:“……”
第二日,孟離芝果真換了一身束腕的衣裳。
“雨潔,過來幫我把釦子扣上。”
這件衣裳手腕處縫有精緻的盤扣,只有將釦子全扣上了才不至於把袖子撩上去。
“小姐,你穿著一身是因為今天要見太子?”
“今夜是花燈節你們忘了。”孟離芝道,“前幾日他就和我說了今夜要起一去看的,所以不把袖子扣得緊實一點,我不放心。”
“小姐我說句實話你別不高興。”雨潔道,“這種衣裳的款式,很像金大小姐平時練劍才會穿的,所以給我第一感覺是要出去和人幹架,而不是出去玩。”
孟離芝斜睨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不好看?”
“是,你也知道我的眼光素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