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髮的銀簪,朝著那行駛而來的馬車擲去——
她所攻擊的地方,正是馬兒的馬蹄。
如此一來馬兒受驚,加上蹄子受傷,那車伕應該也趕不動它了,馬車離這邊還有一段的距離,這些灰衣人應該沒工夫去搭理。
但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讓她險些罵娘。
那趕車的男子眼見一支銀簪襲來,一拉韁繩。
馬兒揚蹄,避開了那隻銀簪,然後,繼續朝這頭來。
孟離芝差點一口血哽在喉嚨裡,一邊氣的七竅生煙,一邊和灰衣人打鬥。
“本來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冒充我教中人,想不到竟是一個姑娘。”有灰衣人的笑聲傳入耳膜,張揚而刺耳,“有膽量,看來也是個潑辣角色,爺喜歡,不如束手就擒來伺候爺,興許放你一命。”
孟離芝原本就是拿一支簡單的銀簪將一頭烏髮紮成男子的髮飾,為了阻止鳳青黎的馬車她將銀簪拔下,一頭烏髮自然散了下來,襯著她露在灰色面巾外冷然的眉眼,那一雙眸子仿若星辰般晶亮清冷,看的幾名灰衣人心裡有些發癢。
綵衣教多的是淫邪下作之人,眼見孟離芝身份暴露,打鬥閃避時身段姣好,縱然是不出彩的灰色衣裳也看的出緊束的纖腰細如柳。
登時有幾人撤出了手中的動作,朝著孟離芝而去。
“無恥!”金凌冷嗤一聲,手中的動作愈發狠厲。
“喲,看你這身段,也像是姑娘,弟兄們,今夜這一群沒準都是姑娘家,咱們可有福氣了。”身邊霎時多了幾聲大笑,得知對手有可能都是女子,灰衣人們手下也越發賣力。
一眾人正打得難分難解,倏然間聽得一聲馬兒的嘶鳴,有人得空去看,有人依舊只顧著打。
孟離芝屬於得空去看的一類,她心下一直關注著那馬車,此刻看去,卻見那馬車竟然停了下來。
她正想鬆一口氣,卻見馬車的布簾被那隨從掀了開,而後,一條白練從車內躥出,竟如輕煙般快速而來,直直穿過了人群,勾上她的腰肢。
孟離芝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因為下意識覺得鳳青黎不是要攻擊她,也就沒出手。
白練另一頭一扯,將她整個人扯出了戰鬥範圍,直直朝著馬車而去。
“小姐?!”潘婷眼見孟離芝被人扯走了,叫喊出聲。
“別緊張,那輛馬車咱們見過好幾次了,裡頭的人,不是抓她,而是救她。”雨潔一眼認出那是東宮的馬車,加上之前看見孟離芝射銀簪的動作,心中瞭然,朝著其他人道:“小姐不會有事,專心應付這夥人!”
“別讓她跑了!”孟離芝身後,灰衣人怒號森森,似乎追了上來。
那馬車上的車伕躍了下來,橫劍而起立於馬車前,那姿態儼然等著人家上來打。
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已經被白練扯到了馬車上,由於馬車高度有限她不能直接進去,那白練扯到布簾前就不再扯她了。
下一刻,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從車裡伸出,勾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勾了進去。
“你作甚……”她話音未落,已經穩當地掉進一個人懷裡。
她抬起頭,對上鳳青黎帶著淺笑的臉龐。
“我說我一有時間就會來看你,我說到做到了。”鳳青黎攬著她,笑著伸手撥了撥她有些凌亂的發,“我就說怎麼遠看著那麼像你,果然就是你,你看看,頭髮又亂了,還穿這麼難看的灰衣服。”
“我頭髮亂是拜誰所賜?”孟離芝磨牙,“你不知道前面在惡戰麼?還就那麼衝過去,我不信你聽不見打鬥的聲音,你是過去添亂麼?”
鳳青黎聞言,眸光浮現幾許溫柔,“你關心我。”
“廢話,都是認識的人,事關安危我當然得關心關心。”孟離芝回答得飛快。
“不誠實。”鳳青黎說著,眼見懷裡的人要變臉,又立馬換了話題,“沒有把握我當然不會橫衝直撞,我在你看來是那麼莽撞的人?我出行,向來有明衛與暗衛。”
“你還有人手?”孟離芝聽得眸光一亮,“那你快調動你的人去幫忙。”
“那夥灰衣人數目不少,功夫也不算弱,會折損我不少人手的。”鳳青黎淡淡道,“外頭的那幾個女子,與我又不相識,我何須理會,我只要保證你一個人的安全就夠了。”
“那怎麼行?”孟離芝瞪眼,“她們都是我的人。”
“但是我不認識。”鳳青黎眨眼。
這意思就是不願意幫了,孟離芝聽出來了,冷笑一聲,掙扎著起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