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髮絲溼透貼在臉上。
“怎麼給小姐打的傘!”況氏見狀便朝緊跟進來的小福呵斥道。
“夫人……奴婢知錯了。”小福怯怯地低下了頭,心裡卻道這哪裡是她的錯,分明是白瑾瑜走的實在太急,她已經盡力的顧著白瑾瑜了,自己渾身哪一處不是全部溼透。可作為一個丫鬟,這些話她只能咽回肚子裡。
“娘,我剛才,我剛才看到了——”
況氏看出了白瑾瑜的不對勁,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先別說,自己則是對身側的丫鬟們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
“是……”丫鬟們應下,紛紛退了下去,管家也極有眼色地說道:“夫人,那賬目的事情改日再報與您聽。”
“嗯,有勞管家多操心些。”況氏說著,對管家揮了揮手,示意他也一併退下吧。
直到房間裡沒有了第三個人,況氏才皺眉對白瑾瑜訓斥道:“同你說了多少遍,不管遇見什麼事情萬不能失了態,你瞧瞧你方才的模樣,豈不是讓下人們笑話嗎,你可莫要忘了你是國公府的千金!”
“娘,女兒知道錯了。”白瑾瑜隨口沒什麼誠意的認了句錯,就忙道:“娘,我方才去祖父那裡,撞見了一個與我年紀相當的女子,我覺著她……”
白世錦院子裡怎會有跟白瑾瑜年紀相當的女子?
“如何?”況氏正色問道。
“我覺著她很像祖父書房裡掛著的那副畫裡的人!”白瑾瑜越想越覺得像,那幅畫她見了無數次,所以方才一看到落銀,才會覺得那麼眼熟。
“哪幅畫?”
“就是姑姑那幅!”白瑾瑜忙又道:“就是十六年前離家出走的那位姑姑!”
“什麼!”況氏聞聽,立即從椅上站了起來。
白鶯歌?
怎麼可能!
“真的……我一眼就覺得她像!而且祖父還見了她!”
“你姑姑僅比你爹小一歲。”況氏想到了這一點,發覺自己真的是大驚小怪了,竟然因為孩子的一句話亂了分寸。
白鶯歌走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訊息,哪裡可能回來,而且白瑾瑜方才說,與她自己年紀相當。
“但我想,會不會是姑姑的女兒!”白瑾瑜就是有這種自覺。
……
況氏愣了愣。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白鶯歌走的時候,的確是有了身孕的,算一算,如果孩子生了下來,是該跟白瑾瑜差不多大小。
難道是白鶯歌回來了不成!
“而且祖父既然已經見了她,肯定是知道的了,連我都看得出來她長相與姑姑神似,那祖父定也看得出來!”白瑾瑜在國公府裡霸著所有人的寵愛已經成了習慣,現在想到若是姑姑的女兒突然回來,肯定是要跟她搶的,便覺得非常不安心。
沒錯……若真是白鶯歌的女兒,想必老爺已經該知道了。況氏心裡的陰雲越來越大,然而她擔心的卻是國公府的財產問題,這麼多年來她雖然把持著國公府的中饋,但她也一直都知道,白世錦並沒將全部都託付給他,他自己那邊,有專門的人料理他手下的產業和積蓄。
這一點,一直都是況氏心裡的刺。
白世錦對白鶯歌的疼愛她哪裡不知道,所以她也知道,白世錦這是在防著萬一那一日白鶯歌回來,討不到好處。
眼見著白世錦年紀漸漸大了,白鶯歌卻還沒有回來,況氏這才一點點的放心了下來。
可是現在……
不行,她要去問問!
況氏倏然朝外室走去,想要去白世錦那裡探探口風,看看是不是真的是白鶯歌已經回來了。
可剛走到外室,就聽門外傳來了白景亭貼身小廝的聲音。
白景亭回來了。
正文、288:相護
“大爺,我先替您換身爽利的衣服。”貼身的小廝恭謹地說道,這府中除了年長的白福喊白景亭一句少爺之外,院子裡的人都習慣地稱呼白景亭為大爺。
“嗯。”
“大爺回來了。”況氏連忙迎上去,接過丫鬟遞來的乾毛巾替白景亭擦拭著。
“爹……”白瑾瑜也從內間走了出來。
白景亭看了一眼娘倆的眼色,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大爺,方才瑾瑜說……”況氏頓了頓,將小廝揮手屏退。
見她如此,白景亭不禁微微鎖起了眉,再次問道:“究竟怎麼了?可是父親又犯病了?”
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