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鹽漬的鹹味,頗受到窮苦百姓的歡迎。他們既買不起官鹽,也買不起私鹽,在魚乾上面發現攝取的鹽分,又能嚐到葷腥,當然是極為熱捧,銷路頓時開啟了。
由於魚乾儲存時間延長的特點,心思機敏的商家,目光早已不滿足於兩湖,而是打通各地門路,向其它內陸省份銷售。
根據傳聞,最遠的甚至經茶馬古道賣到烏斯藏,令魯斌不得不佩服,商人逐利的天性,能夠克服千山萬水的阻隔,將觸角延伸到任何一個角落。
瓊崖-廣府等地的部分漁民,先期冒著巨大風險,將全家勞力投入魚乾生產製作,成功地獲得豐厚的回報,多數人搖身一變,開始拉攏左右鄉鄰一起入行,轉成坐食其利的工坊主。
按照魯斌的理解,就是從一貧如洗的無產者,跑步進入家有薄產的富戶:“這就是先富帶動後富,大家一起共同富裕。藏富於民,民間有錢了,才有餘力消費、購買,瓊崖島的棉布,廣府的綢緞,就近有了銷路。黎民女子便可從寨子裡出來,自食其力養活自己,還能補貼家用。漢黎合流,消解嫌隙,再也不是一句空談。”
入世仙真的藏富論,安撫住傳統士紳,不至於怨懟生隙,極大地鼓勵新興的工商階層,尤其是以珠璣巷八大家和廣府十三行為首的商業聯盟,並深受瓊崖-廣府沿海漁民的擁護。
隨著魚乾的大力推廣,更高檔的魚鬆,製作工藝也從魯斌手裡擴散出去,商業聯盟只是負責收購,以其中的蠅頭小利,輕易地聚攏……或許也可以稱之為收買人心。
瓊崖-廣府的商業氣氛漸漸轉濃,畢竟隨著財富的快速累積,新興的行業日益增多,單門獨戶的家庭作坊尚且能夠生存下去,更別說大型的工場,猶如海綿吸水,可以容納大量的閒散勞動力。
魯斌順勢推出製糖業,瓊崖島天然的熱帶氣候,種植甘蔗有獨特的優勢,不過糖類自古以來都是高附加值的暴利行業,他沒捨得給別人,就在外門弟子中擇其合適人選,負責經營製作。
水力壓榨機,製取出甘蔗汁,熬煮成糖漿,再祛除其中雜質,冷卻製作成糖塊、紅糖。更進一步的工藝,也就是魯斌手中掌握的秘方,用活性炭的吸附特性,將紅糖脫色製作成白糖,按照規格又有顆粒狀的雪糖,甚至粉末狀的霜糖,價格更是接連翻番。
更多的分類加工,製作成各種蜜餞,糖豆、糖人、糖葫蘆等小吃,沒過多久便風靡瓊崖-廣府各地,成為新年過節的必備年貨。
商業聯盟主導的新秩序,成為瓊崖-廣府的常態,官僚資本急劇地膨脹起來,新興的工商階層,以及日益龐大的工場主,開始彼此勾連起來。
好訊息陸續到來,中南半島的弗朗士殖民者,在當地人和商業聯盟武力集團的壓制下,終於維持不住局面,被迫收縮勢力,佔據幾個地勢險要的關鍵區域,進入戰略防守的階段。
至於他們的援軍,來自布里泰恩王國東印度公司的艦隊,由於暹羅灣一戰損失過於慘重,並沒有繼續下去的動力,甚至吐出很多利益作為交換條件,才在南海之鞭的怒火中,灰溜溜地逃回公司駐地。
來自安南、永珍和真臘三國的使者,跟隨回家過年的艦隊,抵達繁華似錦的廣府省會,按照國際慣例進行朝貢貿易,不過他們的物件不是野蠻人王朝的官方,而是威名赫赫的商業聯盟。
魯斌得知此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眾多門人的犧牲沒有白費,聯盟大勢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