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面上,挺拔的樹幹撐起茂密的樹冠,或許是深秋時節的緣故,原本蒼翠欲滴的葉子,旋即染上豐收的金黃,冷風吹走寂寥的嫩綠,徒留炫目的鮮豔濃妝,紅地就像燃燒的火焰一樣。
面目模糊的少女來到榛樹下,簡樸的農家姑娘,身上到處都是骯髒的煤灰,她伸出雙手,輕輕地搖晃著樹幹,“榛樹榛樹搖啊搖,把金和銀都抖落在我身上。”
金黃的、鮮紅的葉子,紛紛揚揚地落下,就像下著一場小雨,燃燒的火焰洗盡少女身上的骯髒和不潔,為她換上柔軟地就像雲絮似的絲綢衣裳,華貴的寶石首飾恰到好處地點綴其中,星星點點的光彩纏繞著她的雙腳,轉眼間檳城晶瑩剔透的水晶鞋。
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虛無的幻影,就像馬戲團每個精彩節目之間暖場的小把戲,固然能博取觀眾的歡呼,很快就會悄然退場離開。
泡影般消失的灰姑娘,演示了許願樹的許願流程,包括“咒語”、“手勢這兩大基本要領,不過媚眼都拋給瞎子看。
此時的魯斌經歷一系列大戰過後,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虛耗過甚,因此他很快進入深層睡眠,享受著光怪陸離的各種夢境。
有一個夢特別多次出現,魯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上,仰望著藍天白雲,無憂無慮地享受著午後的柔和陽光。
至於其它出現次數多的夢就有點略微黑暗,大多數情況下,魯斌出現在陰森恐怖的古老城堡裡,在祖先遺像的灼灼目光審視下,思索著如何復興頹廢的家勢。
其中少不了各種歪門邪道的路數,都是和在作奸犯科這行當闖下偌大名望的好漢打交道有關。
有為事務繁重的稅吏減輕負擔的搬運工作,此舉還能令生活負擔很重的平民減少開銷而深受歡迎;將徘徊在街頭的孤兒介紹給好心腸的工場主收留,當然一筆介紹費免不了要收下;用棍棒和刀劍親切地問候沿街店鋪的主人,為他們提供必須的安全保障,如果對方委婉的拒絕,那麼少不了要免費為他們的店鋪進行裝修,這個過程必定伴隨著愉快的笑聲和愛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當然幹這一行的競爭對手有很多,如何和維持治安的警役搞好關係這門學問必不可少,他們當中肯定有不少人很清正,不過無論什麼人都有破綻和縫隙可鑽。只要身後有一票警役罩著遮風擋雨,送同行去吃免費的老米飯,睡不用錢的原木床,就不再是一個費腦子的難題。
魯斌在第二天早上,微醺的晨曦透過房間百葉窗的縫隙灑在眼皮時醒來,腦子裡塞滿堪稱噩夢的灰色地帶生存人士的黑色智慧,他有些奇怪自己會做這樣的怪夢。
“似乎是我昨晚體驗了許多人的短暫一生,而且還和穿越前的生活完全不搭界,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魯斌尋思著其中的規律,當排除掉所有可能性,即使再不合理,審視的目光也不得不轉向手中的旅法師之書。
“看來,在埃隆戴爾收拾掉的冒險者,送進埋骨之地轉化成可供召喚的不死生物,他們的記憶碎片也在蛻變過程中,從靈魂上剝離抖摟下來,成為我噩夢的原材料。”
魯斌捏著不期然皺起的眉頭,努力平復自己過於激動的心情,他曾經想過自己過於依賴埋骨之地的召喚生物,對自身的實力並沒有任何提升,因此想要變強的想法一直都在。
與他靈魂繫結的埋骨之地顯然也有同感,因此默默地送上助攻,寄望於生前都是各行業的精英,他們的人生經歷能夠給魯斌提供變強的靈感。
這種單方面的交流,缺乏必要的溝通,令魯斌有些發愁,不過他在任何事情發生時都能看到積極一面的性格說服自己接受這種生存智慧的灌輸。
當然,魯斌最希望獲得的是武技修行和法師冥想方面的知識,可惜的是冒險者都是自行摸索的野路子,根本形成不了一套自圓其說的體系,至於施法者更是隨用隨忘的臨時失憶症病患的典型,就像腦子沒有關上的水龍頭,一旦開啟旋鈕,什麼法術模型、咒語、手勢都會統統忘記。
憑藉人物職業施法者的本能,魯斌能感覺到身邊有網路似的無形存在,不是二維平面的網狀事物,而是更復雜的立體層積式模型,想要在這座龐大的迷宮裡找到出口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許多天然的限制卡住上升的渠道。
“要麼是法師等級?要麼是知識壁壘?或許還與智力、情商有關。”
魯斌施展自帶的符能法術,如防禦力場和禁錮屏障時,只能略微感受到這座龐大地無以復加的網路,如果是學會的奧法飛彈、碎物散射,甚至是輔助的腳底抹油,感